卡尔没能回答，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是想知道为什么打不过哲明，又觉得打赢他无足轻重，却说不出到底什么才重要。

“无妨，”德尔特看出卡尔的迷茫。“这小子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是因为他在练剑的时候你们在睡觉啊。他每晚都练剑到午夜，所以老是给安妮教官逮个正着。当然仅仅是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点点的天赋，而恰恰是这点天赋最后会变成决定性的差异。当然，我不是在夸他，也不是鼓励你们每晚都去练剑到午夜。你们记住，在你们成为骑士之前你们首先是个军人，是要在战场上领着一干同袍兄弟杀出一条血路的军官。也许独自努力可以让你们变强，但是上了战场不是强就能活下来，你们身边的同袍才是你们活下来的保证。没有协调性的人会被孤立包围，努力也许能让你多坚持一会儿，当你身边没有了同伴的支持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架不住乱剑齐下。那点天赋在战场上毫无价值。说这些就是要你们记住，你们不是佣兵，你们是军人！面对的是残酷无情的战场，可以依靠的除了兵器就只有战友，大敌当前同仇敌忾，任何一点的不协调都会要了所有人的命。所以你们私底下玩的那些对立划圈给我趁早散了。接受不了的，大门在那边趁早滚蛋，老子不要只会送命的废物！”扫一眼行伍，没有人退出，“好，记住你们的选择，若是某天忘了，军法从事！解散！”

军校的军官学员大致就是贵族、平民、进修的军官，先前也已说过，对立来自贵族和平民，进修的军官多少见过世面压根不把这群小鬼当回事，这番话就是说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听，对他们的将来很重要，等到他们抱着这股子痞气行伍间制造矛盾就来不及了。恐吓也好，点拨也好，他们必须有这个自觉！

看人散得差不多，哲明凑到德尔特身边小声道：“你们真打算靠这点家当？”

德尔特什么也没说，拍拍哲明的肩膀扭头去了。

话分两头，哲明这个“助教”是全科目的。除了跟德尔特操练，还要跟着上其他的课程。准备好了历史课逃跑，哪知战术被战术课的教官逮个正着。教官们也知道让哲明去上历史只怕要误人子弟，正好抓到战术课上也让教官偷偷懒。问题是讲什么？在坐的看一眼，竟然找到了里克，看来是同级的。基础的小队战术训练生的时候就学过，见习骑士的课哲明没上过，教官很不负责任的只在一边等着看笑话。

尴尬半晌，哲明干咳一声，在黑板上画了许多圈圈。开始讲一个战阵。

正高谈阔论着要开始拓展，有位同学问道：“这个阵形有什么用？”

这许多的圈圈正是一个基础的散点阵，八卦阵的简化版，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落星阵”。至于什么用，“这位同学问到点子上了。众所周知战场上的最强兵种就是骑兵，两军对垒，双方的骑兵数量基本决定了初期实力对比，但决定胜负的并不是兵力对比。当我方的骑兵数量甚至于质量都处于劣势时就需要步兵具有对抗骑兵的能力。简而言之，这个阵的作用就是‘以步克骑’。这样我们就不用畏惧对方骑兵，甚至可以用步兵缠住对方骑兵，让我方骑兵腾出手作更强力的战术运动。当然，弓弩也能克制骑兵，但与其使用弓弩以高消耗低效率向对方骑兵射击，不如直接运用合理战阵压制骑兵，使弓弩在战阵推进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接着开始讲阵的变形以及骑兵协同云云。

再讲兵种搭配，阵形变换，差点就能一阵到底，只不过毕竟不是军事家，肚子里的东西有限，装个一回还行，要接着往后讲恐怕就要害人害己。无奈去洛克那借了一本《孙子兵法》来当参考，添油加醋掏出来，地利要素、行军要点、两军对垒、山地作战、小股突袭、攻城拔寨……一套一套的，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但重点并不是真的要按照理论去实施，而是通晓其中道理随机应变。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月，听课的人越来越多，连给准骑士们讲课的教官都带着学生一起来重新学习。

最后终于要和着战例来说战略。只是预告一下，讲课当天连洛克也跑来听讲。堂下乌央乌央全是人，能容一百来人的教室几乎挤满了所有军官科的人。

“咳——”哲明不由干咳两声。近三百双眼睛全盯着台上故作镇定的助教。

战争实质上是一种使用暴力的政治手段，策动战争的根本是社会矛盾。任何一场战争都必须具有一定的社会利益，否则连打劫都算不上。战争的结果必然要使社会矛盾发生变化，政治矛盾所诱发的暴力最多只能算政变，权力交替之于整个社会只是小打小闹，但权力交替使得社会矛盾也随之发生变化也不妨将其定义为战争。战争的起因可以很复杂，作为一种政治手段其最终目的是要解决社会矛盾，所以要在战争中求得胜利明确社会矛盾至关重要。使用包括暴力在内的手段使社会矛盾变化转移，就能掌握战争的走向，最终引导向胜利，这是战略布局的基础。

战争本身作为一个复杂的社会行为牵扯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因此，一旦敌我双方形成，就必须从最大层面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