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每每提起母亲父亲总是长叹掩面而泣。
她总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让父亲这样难过?
七岁那年,父亲染上重病不治,从此教会便成了她的家。修女特蕾西亚是个和蔼的人,照顾着三五个一样的孤儿。他们都把修女特蕾西亚当作母亲。但她却总是觉得母亲不是这样的,特蕾西亚再好也不能成为母亲。
想象着母亲。这一天来了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漂亮很难用语言形容,只是看过一眼便记在心上,静静凝视恍惚间不能自拔。
那个女人住了五天,五天里几乎把整个米雷特翻个遍,不知在寻找什么。
第六天,她要走了,安妮莫名地有些恋恋,回过神来已经跟出好几里。她看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问了身世,心生怜爱,便带在身边,一起在这个国家走了很久。
安妮不知道她要找什么,不敢问,怕问了就会失去“师父”。
国境线上,师父很难过,她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看着这个小弟子,又很宽慰。至少,有些意义。她想过带着安妮一起走,却然放弃了。这一段时日安妮瘦小的身躯已经临近极限,风霜在她的脸上尽是憔悴,再走怕是撑不过剩下的旅途。觉得自己真的是这样笨拙。于是又将安妮送回了米雷特。留下佩剑,说如果有心,便跨国中心之海凭着这柄来寻她。
那天起,跨过中心之海就是安妮的信念。凭着剑,她做了三年的军校生,参加圣殿骑士的选拔。跨过一半的中心之海,踏上圣殿。击败许许多多的强手,教皇陛下赐了名号,却没有见到想见的那个人。也许只是走得不够远。但她没有机会再去走完剩下的另一半中心之海,毫不相干的真相,摆在眼前,最后变成了麻烦,慌慌逃窜回来。从此永远地失去了再一次见到“母亲”的机会。
年复一年,摘掉那个求师的笨姑娘出现。黑色的头发,姣好的脸,除了蓝色的眼睛,和“她”真像,看着她像看着自己又像看着“她”,仿佛接上那条将要断去的缘线。
世界重新开始转动。
这就是安妮的故事。思念母亲的笨姑娘的故事,修女特蕾西亚说的故事。两个人,两个安妮最亲近的人,却没能听她亲口说自己的故事。
斓心和哲明把安妮的遗体送回来。葬在曾经的家里,教会的礼,教会的仪,和哲明的唱魂,只有安妮才懂的唱魂。没有人问,只道是他表达伤感的方式。
“你们打算怎么办?”修女特蕾西亚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憔悴的面容于心不忍。不愿他们再回去那修罗地狱。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到的是仇火,看到的还是愁情。
哲明和斓心都不能出现在那些高官的眼皮底下。回了风月阁。先安置下斓心,这些事她恐怕也到极限了,毫无道理的就失去了亲人,一次,又一次。连哲明这自觉天塌地陷面色不改的大汉都险些支持不住,何况是又一次!
心头缺的那一块,哲明填上的是业火,复仇的业火。而斓心呢,她该用什么来填补?哲明的存在真的不够大,触碰不到那个缺口,该怎么办,束手无策。只能等,时间也许可以,只是也许……
“什么?你们竟然去了那种地方。”珊还是那个亲切的姐姐。“你想怎么做?”似乎察觉到哲明内心灼烈的仇火。
“我要报仇!”很理智也很激烈。
路平秀和仿佛被这气热压住,与珊的杀意如出一辙,却藏得很好,更加淡漠也更令人胆寒。珊的杀意若只是夺人性命的死神,哲明的杀意就是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
月上中天,亲王宅邸。
赫伯克提剑站在花园空场上。轻呼吸,沉呼吸,气从丹田起,入任脉至百汇,下而通督脉,过膻中返回丹田,通小周天。出拳演招,十六招热身。打的却不是军校的编制拳操。先意后形,用劲不用力。
片刻,抽出长剑,四尺有寒锋,纹路齐整,有二字篆书——藏锋。运剑起势,卷风声呼呼,气量十足。走势刚中有柔,换步灵巧,一人一剑化而为一。
忽而停住剑势,凝视四周,这花园里纳了三分杀气。“出来吧。”
刹那间,龙吟虎啸,剑气绞碎花丛化作惊天一剑直逼赫伯克膻中大穴。
赫伯克退身形,避其锋芒,出剑相击。一接入是寒光交闪,脆鸣清音,过身一瞬就互拆了三招。
“你什么意思?”赫伯克有些恼怒。
“你还有脸问我!”哲明更是恼怒,戾气横生。
赫伯克眼睛不由闪了闪。战场上生死由命,何故要算在我头上。
“自作聪明……”哲明真的是骂的毫不留情。
赫伯克想辩解,但无奈理亏,“但事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