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来回传报,战事胶着。
德尔特当机立断,既然后方士兵积压索性就让所有的弓弩手从后方绕上高地从高出压制射击。却不料弓弩手在高地上遭遇埋伏,不得不短兵相接。
如此更是困顿,一时难分胜负。
前线正胶着,大营主帐战报一波传一波。帐里各位也头疼。眼下胜负难分倒在其次,于战事本身不利,王国军若是不能以绝对优势获胜,战后必然无法控制塔米拉地区的局势,倘若盗匪横行或是他国乘虚而入都是大大的不利。为今之计只有从第四条路上想想办法了。
里克思忖片刻,似乎有了计较,正要请命。
帐外慌慌滚进一人,“报~西侧道路有敌骑兵绕行而来,离大营不足五里!”
“什么?”以洛克之老奸巨猾也不觉得叛军竟然还有富余的骑兵。莫非昨夜的奇袭正是为了制造兵力不足的假象,而这些骑兵并没有返回,而是藏在丘陵地等着战况胶着,一口气攻入大营,直取首脑。
叛军指挥也是有胆有识。来袭有数百骑,大部队都在前线鏖战,眼前只有警卫的三百人和一干辎重运输队,无力对抗大部的骑兵。
洛克立时下令撤退。地图塞进马鞍下才跨上马。
敌兵已然奔到营前,警卫慌慌架起圆阵堵住篱墙的入口。前后一起开始交战。警卫都是精干,阵形比前线还要稳当,上砍人腿下砍马腿,生生迟滞了进攻。
战乱间竟有一人当头冲进阵中搅得兵阵大乱,一时奈何不得。半身革甲,正是趋风。不迟疑直奔主帅而来。
洛克已然拔剑在手,难得的机会倒要试试宝刀老不老。
不及策马交锋,里克冲将出去,持着夜辉破风一剑直劈马头。
趋风一引缰绳堪堪避过,奈何剑刃转而斩在马腿。马儿长嘶一声訇然倒地。趋风落下马,听得身后风声呼啸,黑色的剑刃如猛虎利爪扑将过来。躲闪不去,只能硬接。
“铮——”无论是里克还是趋风都是身子一颤。一击之下多少也能知对方深浅,虽不透彻也明白不能掉以轻心。眼下两人都不宜久战,急切的抽剑再入三招。
夜辉虽然是重剑,其实不过也就是略重。剑刃粗糙并不如何锋利,伤人只靠沉重打击,破甲甚是好用。沉重虽然要牺牲些灵巧,但这恰也是重剑的锻炼方向。毕竟先天不足,此一时需要用些技巧填补这个缺陷。一手持剑柄,一手毫无顾忌地握住剑刃,掐住重心变招即可更加灵活。这是哲明助教的时候教里克的用法,就这样长短兵一变几乎可以应对所有复杂的状况。
趋风手里长剑要比夜辉略轻些,速度上却仍然占不到一分优势,也然不够灵活。应招多使劈斩,仿佛使的是一根短棍,平扫倒打,力道绝足。
双方手法各有千秋一时不下。
恰二人酣斗,洛克一策马,率众参军十数骑,呼喝着号子冲进后门战团。正当盛年,宝刀不老,前来截击的叛军骑兵如窗纸轻易被撕碎,所向披靡。
临走断后,甩出一叶飞刀打在哨楼的金柝,发出撤退信号。前门战团立时乱射一通箭雨,阻那骑兵一阻,立作鸟兽散,寻到马的上马,再带一个没有马的,再不济跳上辎重的车再作殿后。
听得鸣金撤令里克也不再纠缠,一拨夜辉转子祭出大招。
剑吟悦耳,再交手自生变化,反手一击,“铛——”打断趋风的长剑,一脚绊倒了他。正有叛军骑兵冲过来,运足力道一剑打在马腿上。连人带马一齐飞出去,訇的撞出一阵烟尘。里克正跟在这落马,第二骑紧随在后,见了落马横尸,一跃而起,孰料得迎来就是一剑,人倒落在马后,里克夺马绝尘而去。
王国军片刻间尽数撤走,丢下的尸体还不到五十,相反叛军损伤了有一倍以上。如此也还不算失败,左右点火,燃起狼烟。此番奇袭旨在升起狼烟动摇军心,若能斩下主帅自然是好,不能也不强求。
此时,前线局势正要倒向王国军。前派弓弩手占领高地,准备以钳形攻势压迫叛军阵形打破僵局。却弓弩手着了埋伏,转折恰恰就在这。王国军的弓弩手,装备精良,都有锁甲护身,还有新配发的战刀,临时结阵也能和步兵抗衡。更不知道给凌哲明教了什么,战斗力惊人。主打防守反击,近距离下对方攻击必定要撤下防御,就这时上弦的弩一手,刀一手,对手撤开防御的瞬间抬手一箭,反手一刀,效果拔群。前头弩手抵挡,后面弓手掩护,不多时便将埋伏兵力撵下断层。弓弩开始自侧面向叛军攻击。
下面的王国军虽然被压制,反击无力,但应对有序损伤较小。倒是叛军伤亡却比较大。眼下又遭了侧击阵形已经开始松动。
眼见局势将转,,恰叛军见了狼烟开始向后收缩。德尔特道是对方败走准备追击。却此时探马慌慌来报,后方大营遭袭!
“什么?”回头正见那狼烟冉冉,眼下战局有利偏不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全军后撤回援!”
旁边旗手打出旗语,各部纷纷鸣金收兵。看左右慌忙德尔特紧皱的眉头下怪怪的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