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树叶黄了,随着冷风吹落一地。桌子上的白水也冷掉了,正对面的刘伯也已经离去。
服务员看着从中午坐到现在,足足坐了两个小时的宁绫,心里不由得八卦起来。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哭的眼睛都肿了,哎,又是遇到了不该爱的男人了吗?
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提着水壶,走到宁绫的身边,柔声道:“小姐,水已经冷了,我给你换一杯热水吧。”
宁绫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起身道谢:“谢谢,我想先回去了。”从包里拿出两张纸钞放在桌子上,微笑:“我很高兴,剩下的钱请你们喝咖啡。”
“呃……”服务员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明明哭的那么伤心,此刻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不是失恋吗?
宁绫进入俊熙城的花园,看着路过的行人,有老人、有青年、有小孩,一家人其乐融融。
曾经不明白韩启骏的心思,不明白他复杂的心态,不懂他为何忽冷忽热。
如今听到刘伯的话语,心里已经大致能看出一些问题所在。
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因为自己,所有的挣扎也是在跟他自己作对。
从小被他的母亲凌虐,产生浓烈的心理阴影,所以对待女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对她先前或许也是一种利用,但其中是否包含着感情,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个对女人非常讨厌的男人,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男人,忽然在她面前发生改变,说没有感情那都是骗人的吧?
原来他的爱一直都不比自己来的少,或许也正是因为来的太突然,让他都失去方寸,失去把握。
所有的忽冷忽热,都是他每一次的剧烈挣扎,每一次的心灵煎熬。
从来没有这一刻,感受到他爱的如此深沉,如此的痛苦。
刘伯的那些话,顺便也将韩启骏不喜欢小孩子的原因说出口来。
一来或许是他的心理阴影在作祟,一来也是他的血液里含有病症。
若是遗传下去,不仅仅是对他们,对宝宝也是一种致命打击。
当初那个老头也说是为她好,免得她将来后悔,也说明他是了解韩启骏的,说不定真是他的父亲。
一切的一切都在下午的交谈中一片明朗,宁绫很庆幸早晨没有逼问他原因,庆幸找到了刘伯。
若是让他亲口说一遍曾经的往事,她可以保证自己绝对听不下去,一定会失控。
那样的自己又如何去暖化韩启骏,又怎么算帮助他,反而是让他回忆起曾经,再次撕开曾经的伤口。
电话的响声打破了思绪,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接通后问道:“小轩,你找我有什么事?”
“姐,你的身体好点了吗?”韩建轩关心的问道。
“昨天做了检查,没有什么事。”宁绫温和的回答。
“没有事那就好。”韩建轩舒了一口气,吞吞吐吐的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宁绫一愣,嘴角露出笑容,“没有,他对我很好。”
韩建轩沉默片刻后,说道:“姐,你现在有空吗?能来培训班的六楼吗?”
“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记错,六楼被他们租下来后就荒废了,如今成了自由活动空间。
“我有一份大礼想送给你,是关于昨夜你落水时的礼物。”韩建轩提醒道。
宁绫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昨夜落水跟谢家辉有关,他是抓住了谢家辉吗?
有些事情有必要亲自去解决,宁绫直接答应下来,出门打车来到培训班的六楼。
已经临近傍晚,学生已经早早的放学,大楼里也没有几家公司,显得格外冷清。
走到六楼的门口,看到一个大块头站在那里,看到她的到来,主动为她让出一个位置。
房间里没有什么设施,只有一些被淘汰的桌椅,还有一些杂乱的物品。
正中间的位置,一张椅子上正绑着一个男人,他的双手被捆绑在椅背上,双腿被绑在椅子腿上。
口中也被塞了一双臭袜子,只能支支吾吾的哼唧着,说不出任何话语。
而在他的对面,韩建轩一身清爽的休闲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外套,看起来非常的俊朗帅气,阳光灿烂。
他看到宁绫的到来,笑着招呼:“姐,你来了啊。”
“嗯。”宁绫看向椅子上的谢家辉,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将他给弄来了?”
“为你报仇啊。”实际上昨夜韩建轩的人就已经将谢家辉找到了,折磨了一天,已经不成人形。
宁绫看了一眼谢家辉,茫然的问,“请问怎样才算报仇?”
韩建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姐,你真是没有想象力啊。他是那只手将你推下水的就砍了那只手,嘴巴说了难听的话就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永远也别想说话。又或者……”
“好了!”宁绫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可是孕妇,说这么凶煞的话,不怕吓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