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黎伊然这个样子,江老四不但没有给她解绑,而是皱了皱眉头,面容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不对,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什么、什么不对?”江老四突然这么突兀地一弄,把黎伊然吓了一跳,瞬间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说话都有点说不囵囤了。
难道江老四知道这朱颜花的功效知道她的计划了?不应该啊,要是江老四能认出朱颜花一开始在山里的时候就不会让她采回来,不可能到现在才发作,这也太迟钝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她就没别的什么值得江老四发作的了。还是说她刚才说的话有问题,让江老四觉得哪不对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配合反而还为绑你的人着想了?还早点出发?我们要把你弄到东窑国去你还想着早点出发,你是不是刚才在看进山的路上留下了什么记号,一会在路上会有埋伏?”江老四的一双眼睛像是蛇一般阴冷瘆人,死死地盯着黎伊然。
一听这话黎伊然反而就不急了,人们永远只会对未知的事物感觉到恐惧,但是对于已知的事物,这种情绪就会减少很多。
果然还是她刚才说的话出了问题才让江老四觉得不对劲的,天知道她真的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没想到服软软过头了,让江老四脑补出这么多东西。黎伊然也不知是说江老四聪明好还是说他蠢好。
要说聪明,这江老四的思维确实挺敏锐的,光一句话他就能察觉出不对劲,不是那种五大三粗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壮汉。但要说蠢江老四的确有点小蠢,为什么呢?黎伊然她要是真做了什么记号或是有什么埋伏,可能被江老四一问就说出来吗?不可能!
“什么做记号?什么有埋伏?你们一路都跟着我三个人六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能做什么小动作?我有往地上丢一颗小石子吗?我有做一点多余的动作吗?”黎伊然一下子就爆了,嘴像连珠炮一样冲江老四质问道,音量虽然不高,但气势十足。
“再说了我肯定知道你们要把我弄到东窑国去,我说不想去有用吗?有用吗?我要是再稍微反抗一下你们的拳头不就打过来了我敢反抗吗?我除了顺从你们我还能做什么?我不听话不行听话还不行,你们想让我怎么做你们给个准话。”黎伊然一副“老子不伺候了爱谁谁”的样子,反而把几个人给震住了。
其实她是故意这么说这么做的,装作很委屈地发泄一番,像是积攒了很久的火一下子就爆了一样。不是说她态度太好太配合了吗?那她就来一次不配合的。
果然人都是贱的,被黎伊然这么一顿说一顿闹,江老四怀疑的心思反而消下去了,他心里居然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来。
“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敢有什么鬼主意下场你知道。”江老四被堵得没话说,他一个男人嘴也没黎伊然的嘴皮子利索,他还觉得他要是也说这么多显得跟个娘们一样,所幸就干巴巴地撂下几句话。
“哦。”黎伊然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又问,“那绳子还解不解了?”@!
这次江老四倒是没说话,而是给一旁的绑匪去了个眼神,那个绑匪上前把黎伊然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随后一行人在那吃了冷冷的硬饼子,黎伊然一个人坐在那找了块石头开始砸朱颜花,意欲把花汁给砸出来。这里没有捣药用的那种东西,花汁浪费了一部分,但是没关系,她采的多。
而止血草也已被黎伊然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藏在衣裳里了。黎伊然先把花汁往脸上抹了抹,剩下的一部分朱颜花被黎伊然用指甲掐地极其细碎接近于粉末的形状。然后把这些朱颜粉倒进手帕里包一包贴身装好。
“你不是已经抹好了吗?还留这么多做什么?”江老四看着黎伊然变得黑黄的一张脸,谨慎地问道。
“大哥,我这是不易掉色又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掉色,肯定要留一点在身上,万一脸上的颜色掉了我就及时拿出来再抹一抹补一补。”黎伊然极其坦荡地说道,理由也十分正当无懈可击,面上还是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又把江老四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把脸弄完了,黎伊然开始啃冷冰冰硬邦邦的饼子,咬得她牙疼也嚼得她腮帮子疼,但是没办法,总不能跟食物过不去,现下就只有这个能吃,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没有体力,什么都是妄谈,更何况她上午进山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确实是有点饿了。
啃着饼子,黎伊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屋里众人之见打转,她发现少了一个绑匪,等她把难啃的饼子啃完了,这绑匪还未回来。
黎伊然正思索着这人去哪了,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江老四他们显然也听见了,手都摸在腰间按在佩刀上,准备一有情况就拔刀。
“大哥,是我。”一听这个声音,江老四他们警戒的动作就放下了,其中一个绑匪上前去把形同虚设的门给打开。
见江老四他们紧绷的态度放松下来,黎伊然就知道门外的人肯定是他们认识的人,果然门一打开等那人走进来,黎伊然定眼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