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这混蛋挑的东西为什么都这么合她的心意呢?全是她最心爱的!
卓然见她脸色不善,眼珠一转,捡起一个抱枕递给她,冲她讨好的笑,“拿这个砸。”
她差点吐血,这玩意砸人不痛不痒,有个毛用?
不过她还是接了过来,狠狠砸了几下,就算不痛,发泄一下也好啊。
一边打还一边骂,“哼,你越来越过份了,居然将我拖出来当挡箭牌的?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手一紧,眼前一黑,人已经落入一个宽大的怀里,清洌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身体被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小丫气的不行,说正经事呢,又轻薄她这家伙是不是玩上瘾了?
只听上面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几近耳语,“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声音很轻很轻,但小丫听的一清二楚,心头一跳,脸色忽变。
不及细想,脚狠狠踩下去,一声闷哼,终于放她自由了。
她连忙朝后退,怒气冲冲的直跳脚,“铁卓然,你说话越来越恶心肉麻,人都跑了,别再作戏了。”
他抿了抿嘴,好像有些紧张,“要是我说的全是真的……”
声音顿了顿,深深的看着她,黑瞳深不可测,“你会接受吗?”
小丫如被晴天霹雳砸中,整个身体都木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他都是她的一个朋友,喜欢跟她斗嘴的朋友。
从未查觉出有半丝爱慕之意啊,怎么会忽然之间语出惊人?
不过他一上船,整个人都变了,变的越发狂傲不羁,越发自信。
她心神大乱,猛的往回跑,“你发烧了,我去找大夫。”
三十六计,走之上策。
心思太混乱,脚下不稳,好几次都差点被绊倒,一路颠颠撞撞的,惊险万分。
他身形一动,正想追上去,但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轻声低喃,“小丫。”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以前有沐瑾墨,他不能说,不可以说。
如今没有了阻碍,好不容易等到她心湖恢复平静,他再也不想隐忍下去。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他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一次。
只是看到她窘迫紧张的模样,他就狠不下心。
哎,喜欢一个人,好辛苦。
可再辛苦,也舍不得放弃。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小乌龟,让你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总有一天,她会是他的,心甘情愿的走向他。
晚饭时,小丫随便找了个理由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陪他吃饭。
他空对着一桌子美食,幽幽长叹。
夜色如墨,星光全无,黑压压的一大片。
他倚在窗边,皱着眉头想心事,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酒。
以往醇香四溢的酒液,如今喝下去,全变了滋味,如同喝了黄连,苦涩难言。
她还是看不上他?
可是她可知道,他十三岁那年第一眼看到她,就深深的爱上了她
那时她还是个奶娃娃,但会甜甜的叫他卓然哥哥,将偷藏起来东西请他吃,会缠着他撒娇,会笨拙的安慰他……
她就像发光体,明媚阳光,灿烂夺目,只要看一眼,就舍不得转开视线。
只要跟她在一起,久违的温情在胸口油然而生,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每年都要跑一趟西汐城,千里迢迢,大风大浪,风霜雪雨都阻止不了他,全是为了她啊,只想看她一眼,听她软软的叫一声卓然哥哥。
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回忆,让他咬牙苦撑的动力之源。
管事冲了进来,门都不敲。
卓然眉头一皱,刚想斥责,却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对,“出事了?”
管事惊惶失措,“大少爷,不好了,船底漏了个大洞,海水都淹进来了。”
卓然愣了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脸色发青,“有多严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管事急的满头大汗,“洞很大,是人为的。”
在海里,最怕发生这种事情,在茫茫的大海,没了船只,只有死路一条。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卓然猜到了,来不及生气,直接下命令,“快去抢修,不要乱,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慌什么?”
麻痹,就不能安份点吗?
主子淡然自若的态度,给了管事极大的勇气,他如同有了主心骨般,心稍微安稳下来,急匆匆的依令行事。
卓然正想跟过去,但转眼一想,转了个方向,“小丫,快吃点东西……”
叫了好几声,里面才传来弱弱的声音,“我不饿,好困啊,只想睡觉,我睡着了,别再来烦我哦。”
卓然无奈的摇头,别扭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