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七娘恼羞成怒,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她头上,“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小丫咬了一口酸菜鱼片,唔,又香又滑,入口即化,又新鲜,真好吃。
“我不笑,你继续表演勾魂术,不过你学艺不精,需要拜师请教啊。”
“你……”郑七娘快气疯了,她每次都被奚落的很惨,灰头涂脸,狼狈不堪。
偏偏这个男人处处护着白小丫,就算自已有通天本事,也拿她没办法。
她拼命忍耐住挥拳打过去的冲动,冷嘲热讽道,“你出身太低,不配跟我和卓然同桌吃饭,你出去,回自己舱房,没事不要出来乱晃,招惹麻烦。”
最好让她永远消失在眼前,眼不见为净。
小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鸟她,故意喝了一口酒,啧啧作响。
郑七娘被她挑衅的举止,惹的七窍生烟,火冒三丈。
“白小丫,给你脸不要脸,你怎么这么贱?”
小丫沉下脸,冷冷的反击,“你才贱呢,倒追男人追不上,哭天抹泪,活像被抛弃的傻子。”
她的话直接刺中命门,郑七娘气的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
她气极败坏的拿起酒杯扔过去,“白小丫,你找死。”
卓然手一挥,挡下酒杯,杯子里的酒一滴都没溅出来。
杯子重重的扔在桌上,发出一声重响。
“够了,这里轮不到你作主。”
小丫纹风不动,淡定自若的喝酒吃菜,像在自己家里般自如,“就是,你哪天进了铁家的大门再说,现在嘛,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发号司令。”
一双美目流转,带上几许狡點,几许恶意。
“对了,郑当家,你的那些手下呢?怎么不见?”
其实她是想问,当初是怎么脱身的?
明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却依旧让她逃出生天,她的运气真好。
这话刺中了郑七娘的痛处,眼眶都红了,“他们死了,死了那么多人,白小丫,你害死了我那么多兄弟,还有脸问他们,你……该千刀万剐,给他们抵命……”
那一日,火光染红整个江面。
手下都掉进海里,死伤过半。
要不是她水性好,在海里飘了三天三夜,被铁家的船救起,她早就赴黄泉了。
这笔笔血债,让她恨极了白小丫,不顾一切想收拾她……
无奈,卓然护的紧,她没有下手的机会。
不过总有一天,会想办法讨回来。
小丫撇了撇嘴,冷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们常年在海上横行霸道,杀人越货,罪行滔天,死有余辜,葬身大海全是报应,有什么好抱怨的?”
难道海盗的命金贵,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人就活该?
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于那些海盗的死,她一点都不愧疚。
郑七娘一时气结,脸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你好残忍,好冷血。”
“扑哧。”这下子铁卓然没忍住,笑喷了。
哈哈哈,太可笑了。
郑七娘的脸红的滴血,脖子都红透了,又羞又愧又恼。
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丫自然不会放过她,继续刺激她,“郑当家的,这样的话不应该出自你口,再残忍再冷血,也比不上海盗头子啊。”
人是平等的,在那些海盗双手染上血腥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杀人者必被杀!
卓然嘴角含笑,浓浓的笑意毫不掩饰。
郑七娘被堵的哑口无言,却很不服气,“卓然,你为什么老帮着她?现在是她害死我那么多兄弟,我没让她立刻偿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还取笑我,还有没有良心?”
卓然充耳不闻,没什么反应,慢吞吞的剥虾壳,剥好的虾一只只的堆放在小碟上,整整一盘子虾很快就剥好了,将小碟子递到小丫面前,这才慢条斯理的擦手。
小丫大为高兴,她虽然爱吃虾,却不喜欢剥壳,嫌会弄脏手。
大口大口吃着剥好的虾,眉眼弯弯,眼中全是满足的笑意。
两人一来一往,全然没有理会郑七娘的话,全都当成了耳边风。
郑七娘妒火攻心,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胸口痛不可当。
原来放荡不羁的他也有细腻温柔体贴的一面,但不是给予她,而是给了白小丫这个贱人。
她嫉妒的快疯了,“卓然,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继承铁家家主之位,呼风唤雨,统领一方,怎么能做这么低贱的事?”
“我很乐意为心爱的女子效劳。”铁卓然眼不红心不跳,说的坦荡荡。
倒是小丫的脸红如火烧云,羞涩的低下脑袋。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稀罕铁家家主之位,有小丫相伴,于愿已足。”
小丫雪白的耳垂绯红一片,一丝甜意在心口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