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惟玉,郑七娘,这两个人她记下了,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是唐家的家规啊。
卓然深知她的性子,却说不出求情的话,“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能怎么样?”
不可能一掌拍死他,也不可能扔进海里喂鲨鱼。
只能抢走他在意的一切,让他整天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
嗯,他也不是善良之辈。
小丫嘴巴不停的动,百忙中扫了他一眼,“他不会死心的。”
卓然满不在乎的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能力有限,翻不出什么花样。”
一个铁惟玉还不放在心上,翻不了天。
小丫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抱着暖呼呼的胃笑问,“你最忌惮哪个兄弟?”
她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式,一脸的好奇。
卓然失笑,“都是自家兄弟,哪会……”
见她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他,他心头一阵酥麻,实话冒了出来,“是四弟,你遇到他,多留神。”
小丫眼睛一瞪,皱起眉头,“他欺负过你吗?”
一想到有人欺负他,火气就冲上来,好想掐死那个人。@!
卓然心口一阵柔软,像有只不知名的小手,轻轻的摩挲,“这倒没有。”
小丫松了口气,“算他聪明,否则本姑娘非找个机会狠狠修理他一顿。”
铁家四子?她记下了!
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果茶递到她面前,她甜甜的一笑,“谢谢卓然哥哥……”
咦,他的眼神好奇怪,怎么了?她说错话了?*&)
“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黑眸晶亮,难掩欣欣欢喜,“你是想为我出气吗?”
这意味着什么?
小丫心里一慌,手中的茶杯差点摔出去,幸好卓然抢过杯子,才没有烫到手。
小脸滚烫,像熟透的小番茄,“呃?我们……是朋友嘛,朋友被人欺负,当然……要……”
语气越来越虚弱,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
“仅仅是朋友?”
小丫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咬着嘴唇支吾了半天,脸越来越红。
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轻快而喜悦。
不知怎么的,她恼羞成怒,反而抬头,气鼓鼓的瞪大眼睛,“朋友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做我哥哥?”
好讨厌,哪有这么紧追不放的?
她是个女孩子,脸皮薄!
他的双眸幽黑如不可测的深谭,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小丫,你很清楚,我想做你的夫君。”
小丫又窘又羞,捂着快烧起来的脸颊,不敢见人。
“卓然哥哥,不要逼我。”
羞死人了,连这种话说的出口,他就不羞吗?
这人直接的让她无法招架。
他微微一笑,见好就收,“好,不逼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逼的太紧,会适得其反。
等她走出心魔,走出阴影,绽开如花明媚的笑颜,朝他走过来。
他有信心,会有这么一天。
小丫怔怔的看着他,一时忘了羞涩,“你真是大傻瓜。”
而且是个很奸诈的大傻瓜,哎哎,她混乱了,脑袋不够用。
真希望娘亲就在她身边,帮她理清思绪,指引她走出迷茫。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深情的看着她,“为你傻,值得。”
她小脸通红,避开那道灸热的视线,支支吾吾的道,“卓然哥哥,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给我点时间。”
没见过这样直接示爱的人,沐哥哥向来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脑袋一疼,她倒抽一口气,“干吗敲我的头?”
他有些委屈,她又在想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将姓沐的从她心底彻底抹去呢?
但这些心思却不肯说出来,这是他和她之间的禁忌。
什么都能提,唯独不能提沐瑾墨三个字。
他一挑眉,笑的很灿烂,“好,我以后尽量婉转点。”
不知怎么的,小丫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发凉。
接下去的日子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很消停。
郑七娘关在房间里养病,轻易出不了屋子,门口有专门的侍卫守着,禁止出入。
小丫没有去看望她,更没有帮她看病。
人家都要害她,她没那么傻,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她对那个女人没有多少同情心。
只是听说她每天都过的很辛苦,病情反复,时好时坏,船上的大夫开了无数药方,都不见效果,把身边的两个丫环折腾的够呛。
至于铁惟玉整天跟在铁海身边出出进进,贴身跟随,像个二十四孝大孝子般哄他欢心。
他能说会道,又会甜言蜜语,狂灌迷魂汤。
铁海嘴硬心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