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阻止不及,就要血溅当场,铁中棠一脚踢过去,踢落她手中的簪子。
她顺势爬到他面前,又哭又求,好不可怜。
后院的女人们眼中难掩嫉妒之色,脸色都不好看。
三夫人忍不住刺了一句,“哟,以死相逼,我说姐姐,你这些年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点都没长进。要死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啊,何必当众惺惺作态?”
真是恶心,这是公众场合,一点都不知轻重。
四夫人心里更酸,她本来就不得宠,对得宠的二夫人早就恨之入骨,“人家就爱装,装了几十年,哎,还是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人吃亏啊。”
大夫人横了她们一眼,嗔怪道,“家有家规,夫君的决定是不会错的,我们作妻妾的都要听从,切不可逆了夫君的意。”
话是责备,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在说二夫人不懂事,不懂规矩呢。
二夫人也顾不上跟她们掐架了,一心求着铁中棠放儿子一码,泪流满面,哭声大作。
铁中棠看着这个面露绝望的女人,心中一软,这是跟随他最久的一个女人,从他八岁就跟在他身边,这几十年来片刻不离。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破例,他也是为了儿子好。
要不是他这样做,儿子的命是绝对保不住的。
白家的行事风格,一旦出手,斩草除根,不留一丝后患。
只要惹了他们,绝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又极端的护短,小丫又是他们的掌中宝,如果没给他们一个交待,是绝对不会放过铁家的。
断臂保命,这是他这个家主为儿子,为铁家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二夫人眼睛红肿,哭的泣不成声,“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二十几年的夫妻了,你怎么对我这么绝情?我只有玉儿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铁惟玉如梦初醒般狂磕头,磕的头皮发青,鲜血直流,“父亲,儿子错了,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但不要赶儿子出家门啊,儿子生是铁家的人,死是铁家的鬼……”
“噗。”小丫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这么严肃的场合,她不想笑的,但这话实在太可笑了。
怎么听上去像节烈女子守节时常说的话呢?!
二夫人气的要死,眼冒怒火,指着她的鼻子大叫,“白小丫,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小丫跳了起来,扭头就走,“谁稀罕呢,走就走。”
这话一出,大家都紧张的不行。
卓然连忙拉住她的手,“小丫……”
还没说完,沐瑾墨笑嘻嘻的说,“不错,我们不稀罕,咏儿,我们马上回去。”
铁中玉白了他一眼,及时抢过话头,“小丫别生气,你不稀罕,二叔稀罕,走,跟二叔去灿云岛,跟你珊瑚妹子作个伴。”
除了中间的大岛是铁家人共居之所,其他二个小岛分别由铁老爷子,铁中玉父女所住,还有一个岛是军事基地,训练防守,都在那里。
铁中棠一改刚才的严肃冷厉,亲切的笑道,“小丫,别理这些没见识的女人,伯伯巴不得你永远住下来呢,二弟,你别跟我抢小丫。”
铁中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那些女人又管不住,天天闹,小丫不喜欢。”
他也不喜欢,幸好是分开住的,否则天天这么闹,太累了。
铁中棠皱了皱眉头,大声宣布,“以后若是有人敢对白姑娘无礼,统统打出去,一个不留。”
众人面面相视,齐齐应了。
心中虽然奇怪,但早就接受了现实。
打从她第一天下船,铁家的行事全为她而改变。
二夫人又气又酸,又迷惑不解,“夫君,你对她为何这么厚待?你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都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儿子多宽待些呢?我不求什么,只求玉儿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铁中棠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我在,自然能让他平安,只要他不再折腾,否则我也保不住他的命。”
就算赶他出去,依旧是铁某人的儿子,只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谁敢欺负惟玉?
二夫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铁惟玉反应极快,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但不甘心啊。
赶不赶出家门,那是两回事,天差地别。
就算以后衣食无忧,但已经不算是铁家的子孙,就算过年过节想进祠堂,都没有那个资格了。
他心思飞转,对着小丫跪下来,“白姑娘,昨晚是我的错,是我冲撞了你,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几拳骂几声,我都不会生气。”
卓然眉头皱了起来,拳头一松一紧。
小丫很是奇怪,茫然的问,“昨晚?我跟你见面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敢跟她玩心眼,真是找抽。
铁卓然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