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几百只苍蝇头顶乱转,这凤靳羽怎么和艾喲喲一般唐僧!
“你丫有完没完!神一般的景王爷不是惜字如金?怎和那只蠢蛋一样絮叨,你被她附体呀?信不信朕把你捏爆!”凤烈邪终于受不了他圣人般的说教,更讨厌他一眼看穿万物的冰冷释然。
“捏……爆?”凤靳羽嘴角抽搐,好心小小提醒他一下下,捏就捏,还要爆,他才被洋葱头附体吧?
意识到失态,凤烈邪立直了身子,大步向龙炎宫走去。
空气中留下他冷静的声音:“朕怎么可能爱上她。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立刻派出人手,布下天罗地网也要给朕查到这奸细背后,雪翳国和鹰宇国有什么阴谋。”
雷声停止,雨没有落下来,黯淡的天空慢慢平静。
月光穿透树梢,无声地洒落,斑驳的树影在马上的二人身上飘摇。
马背上,雪陌舞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艾喲喲被封穴不能动弹的身体,永生不许她逃开一般。
更避开她泪流满面的面颊,和那双交织着愤怒和悲伤的眼神。
他不知她为何会移情别恋,但他执意要带她回去,他相信他的喲喲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着了凤烈邪的道,他们会回到从前。
沙沙沙,树林中只有马蹄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喲喲……”半晌雪陌舞刚动了动嘴唇,就感觉身旁乍起一阵阴风,武艺高强的他根本没机会做出反应就被人一招击晕。
黑漆漆的屋子,装饰华丽,却陌生得让人脊椎发冷。
艾喲喲惊恐的眼眸中两个黑影逐渐放大,她喊不出声,缩在床榻,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只能不安地发抖。
“烈,烈……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害怕。救救我救救我!”
“烈,你为什么要松手?你在生气我拒绝你吗?”
“烈,喲喲错了,喲喲后悔了。我再也不逃跑了,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眼泪啪啪落,哭花妆容,艾喲喲心中一遍遍焦急呼唤,却被人猛然击晕。
她只感觉后腰传来撕心裂肺的刺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最后一遍喊着的是凤烈邪的名字。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金色面具,一头浅绿色发丝嚣张狂舞的男人。
最后听到是一个磁性却异常阴邪的声音:
“我的玩偶,没有受尽折磨,你还不到回来的时间。”
整整三天过去了。
凤烈邪依然像往常一样白天上朝,夜晚埋身在不同女人的怀抱。
可无论是用膳、沐浴、骑马打猎,甚至是怀抱软玉温香翻云覆雨时,凤烈邪一闭上眼便会出现那张洋娃娃般的心形小脸,那一头海藻般的卷发……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其实你是很优秀的,你看你长得俊,头脑好,看起来体魄过人、浑身是劲……”
“哇哦,你好聪明啊!总之就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必定给你留一个洞钻出去。”
“不要老皱眉头。那样容易老的。要常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前途一片光明,柳暗花明又一山。”
她的话在耳边回荡,那般清晰。
他一点也不体魄过人,他连她的手都握不紧。
他一点也不聪明,如果他够聪明,他就可以想出一个两全的计策可以好好保护她。
他一点也不乐观,没她在身边吵吵嚷嚷他会不习惯,没她提醒他不许皱眉,他会老的……
“皇兄?你怎么又转到冷宫来了?”一个清冷泛着白莲香的声音打破凤烈邪的沉思。
是啊,他明明在散步,怎么脚步又不知不觉踏入这冷宫?
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烈邪眯眸打量着神祗一般清冷的凤靳羽。
这天下最邪魅,最清冷的万年大冰山,却也是最清心寡欲,不喜与人接触的人。
他不是一直最厌恶小蠢蛋?该不会也是“凑巧”过来转悠吧?
“我查查有没有可以收集的线索。”凤靳羽刚说完,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夜空中闪电般划过,嘭地一声扔下一个麻袋。
“来者何人?”凤烈邪足尖轻点,惊鸿般飞身上前。
黑衣人缓缓回眸,他并没有蒙面,只是颇具深意一笑:“我们圣上让我带分礼物向殿下问好。殿下可不要忘了我们凌天的恩情啊。”
说完,男人目光还不经意扫了一下凤靳羽,对方白衣翩然,神一般负手而立,表情冰冷得看不出分毫回应。
他不是凌天国皇帝南宫绝的亲信风将军?
凤烈邪思索的空挡,风将军的黑衣已消失在茫茫黑夜。
二人靠近,目光整齐地落在麻袋上。
黑乎乎的,除了比普通的麻袋大,就是一只普通的麻袋。
凤烈邪铮地一声抽出嗜天剑,刚要朝麻袋刺去,却被凤靳羽拦下:“这麻袋甚是诡异。凌天国虽是我们的友邦,但南宫绝表面友善实则奸诈,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