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办法啊!”艾喲喲扯扯胸前的衣襟,“上次我穿了件透薄的睡袍,就差没干脆脱掉兜儿,将自己身上缠个蝴蝶结打包当礼物送给他了。你知道他说什么?”
“咳咳……”风烈邪斜睨着她冻红的小脸,真可爱,嗯,跑题了,清清喉咙眨眨眼,“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摸着我的头,说——”艾喲喲学着凤靳羽的样子,清清嗓子学爹爹说话,“喲喲你是不是病了?哼,就算我脱了兜儿躺他榻上,他也只会问我冷不冷。”
“哈哈哈……咳咳……”风烈邪差点被口水呛死,凤靳羽真是能忍能搞怪啊!若是他,一准将小人一抱,芙蓉暖内度春宵,从此日日不早朝。
呃,怎么又想到芙蓉,他讨厌芙蓉!想得到,摸不到!
“你……你坏透了!大男人笑话小女孩,羞羞脸!”艾喲喲吐吐小粉舌,一脚踏出门,积雪钻进绣花鞋,小脚顿时冰冰凉,好冷哦。
呃……这个动作,好诱人!羞羞脸?风烈邪痴迷一笑,手指情不自禁摸摸面颊。
“哎,小乖乖,等等。我像是那么无良的人吗?我只是担心你这样过去找他,走到半路就冻死了。”风烈邪将披风取下,温柔地裹住她双肩,“呃,还有一点,你穿成这样……好傻。”
“我就是傻!傻透了,傻得爱上他个大木头,大冰块!”她牙齿打颤,将披风扫落到雪地里,小脸冻得红扑扑,雪白的颈起了疙瘩,“我就傻!你不要理我!”
“且慢!”风烈邪拉住暴走的她,叹出一口气,开始脱衣裳。
“喂喂,你要做什么哦!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勾引我哦!我不吃这套滴!”艾喲喲后退一步,惊悚望着他。
死丫头想什么呢?到底是谁老无心勾引谁啊!
要想对你这傻兔子做点什么,我早把你吃干净了。
风烈邪褪去外衫,也只着了薄薄的单衣,冷的跺脚,还不忘将她小手裹在手心,来回搓着取暖:“傻瓜啊!你一个人穿成那样会被人笑死的!陪你了啦。”
“烈,你不是说那样好傻?”艾喲喲不可置信瞅着他,烈是皇帝,九五之尊,万金之躯啊!
“我就是那第二个傻瓜!”风烈邪哆嗦着牙齿颤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拉着她朝凤靳羽的书房走去。
“唔——傻烈烈对傻喲喲最好了!”艾喲喲心一暖,她一直觉得风烈邪是那种笑起来很有魅力的男人,一笑颠倒众生,可今天的笑,最帅气最潇洒。
雪隐王府的冰天雪地里,两个单薄古怪的身影一前一后,踏出长长的雪印子,手紧紧牵在一起,似乎冬天都不在冷了。
当两个身着夏装,确切说是一个身着夏装的女子,一个身着内衫的男子,哆哆嗦嗦出现在门口,凤靳羽望着屋外的一片银白,惊悚地瞳孔骤缩。
不是傻瓜!而是疯子!一个小疯子,带着一个大疯子!还是皇帝!
“进来吧。”无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招呼进屋,连一句话关心的话都没有,艾喲喲冻红的小脸迅速泛黑,尤其是瞅见屋内正喝着热茶的赫连云若。
“雪妃来了啊。喔,还有凤傲的殿下。你们两个人这傻……美样,还真相配。”赫连云若优雅喝一口茶,抱着暖手小炉,好笑地讥讽一句,转而凝视凤靳羽,“羽,继续下棋,你要输了哦。”
羽……她都叫他羽了!这么亲切,这名字她朝思暮想都没机会喊的。
还有那手中的小暖炉,是她最喜欢的紫金炉,从前即便屋中只有一个,爹爹也是会给她的。
现在却在另一个女人手里。
可是看着她冻得嘴唇发紫,爹爹却视而不见。
艾喲喲心里泛起黄连水,却强颜欢笑,将衣领子扯得更低,露出半胸,想靠凤靳羽近一些,他却背对着她直直走向赫连云若身边。
“爹爹……我……”艾喲喲动了动嘴唇。
“云若的棋艺真是精湛,靳羽自愧不如。”凤靳羽只顾着和赫连云若下棋,正眼都没瞅她一下。
“爹爹……”艾喲喲的脚跟有些颤抖,冰天雪地冷不过他漠视的眼神。
“云若上次不是说喜欢狐裘,我差人购来一件极品。雪翳国特产,独一无二,已送去你屋内。不知你能否入得了眼。”凤靳羽执起白子落入棋盘,凤眸顾盼流波,眸子里只有赫连云若。
忽视她就算了!居然还给那个女人送价值连城的狐裘!他没看到她冷得打哆嗦吗?
“羽送的,云若都喜欢。”赫连云若羞涩浅笑,喃喃道,“羽,你以后别喊我云若,喊我若若就好。”
“若若……”凤靳羽淡淡道。
轰地一声,什么东西炸开,什么东西要呕出来,什么东西又碎成一片片。
艾喲喲咬住下唇的牙都在发抖,但那不是冷,而是心寒,她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哽咽的声音就暴露了情绪。
她不能让那个女人看笑话!
但是“爹爹……我……”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