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忘了,你这小乖乖可是雪翳国殿下的妃子。到时候是要远嫁雪翳国的,难不成殿下也要跟去?”赫连云若夹枪带棒地嘲笑。
“跟去又如何?”风烈邪挑高一道眉,宠爱摸着艾喲喲的银发在手中把玩,“我凤傲国的初雪郡主岂是一般小国的什么劳什子破烂小公主比得了的,皇帝给我雪儿宝贝做小厮,绰绰有余。”
一句话抬高了艾喲喲的身份,又将赫连云若贬得一文不值。把云若的脸气得红成大柿子。
风烈邪得意一笑,既然艾喲喲碍于凤靳羽的面子不能当面和赫连云若作对,那他就会但当起吵架的任务。
即便看起来有点像和人争风吃醋的市井小媳妇,有碍皇帝尊严风度,但为喲喲去做,值得的很!
“爹爹……”艾喲喲唤了声,眼神期盼地瞅着凤靳羽,“爹爹,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能是什么日子。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凤靳羽冷漠敷衍,拿过一旁的景泰蓝雕花瓶,递与赫连云若,“若,听说你喜欢这些小玩意。这花瓶你可否喜欢?”
“哇,好漂亮哦。”赫连云若接过花瓶,爱不释手抚摸着,娇羞地媚眼飘荡,“羽,你对我真好。总是送我我爱的礼物。不用开口你就知道我喜欢什么。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爹爹,今天是我的生辰。”艾喲喲吼中哽咽,说出的声音小得可怜,从前爹爹总会提前准备礼物,绝不会忘了这日子,可他居然说今天没有任何特别,礼物是有,却不再是给她。
“只要你喜欢就好。”凤靳羽嘴角噙笑,没有理会那悲伤的小声音。
“这个我最喜欢啦。”赫连云若葱白小手覆上凤靳羽的手,他只是微微一动,眉峰为不可察地皱了下,并没有躲开。
爹爹爱整洁,最不喜欢与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竟让她摸了他的手!
难道他真的爱赫连云若吗?
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刺的她眼睛睁不开,艾喲喲笑了笑,自己都没发现者笑有多虚弱。
她缓缓起身,走到凤靳羽身边,凤靳羽不悦地瞅了她一眼,将视线调转向赫连云若。
他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了吗?
他就那么讨厌她吗?
艾喲喲喏了喏唇,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声音听不出忧伤哽咽:“爹爹……”
他不瞅她,只笑着和赫连云若寒暄。
他的冷漠让她心轰然裂开好大一条口子,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来,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和那个女人说话,眉峰都没动一下。
“爹爹……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但……我说完就走,不会打扰你们。”艾喲喲哭到发抖,削弱的肩膀颤颤,抽泣地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猫。
她明明哇哇大哭,又恐惧地强行忍住,发出的声音含糊可怜,像是自言自语,分不清她到底是要抱怨,还是要哭诉。
凤靳羽的余光瞄到她哭花的小脸,心不由抽痛一分,却狠下心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关心压抑下。
喲喲,爹爹没忘,今日是你做幼王妃死去的祭日,也是你的生辰,爹爹怎么会忘?
可爹爹……
他不该给她任何希望,让她断了念,可看到她冻红的小脸满满都是泪……
他还是停下和云若的寒暄,但他知道,这孩子,一旦说出这些话,心就会整颗碎掉,他的也会。
“爹爹,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是喲喲不好,喲喲又蠢又笨,任性无礼,脾气又差、善嫉妒、倔强又不听话、什么都不会。这些年,一直给爹爹惹了很多麻烦。喲喲错了。过了今天,喲喲就十六岁了。可我真的不想长大。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孩子下去。因为这样爹爹就能一直宠着我,一直爱着我。”
“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想把我们之间亲情和爱情的分界线擦掉。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我知道,我没本事,没优点,不像其他女儿家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还一身的坏毛病,给爹爹丢脸了。我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这样惹人讨厌的废人,怎么配得上爹爹。”
“可是,爹爹,我知道错了,不该总去骚扰你。爹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不理喲喲。”艾喲喲哽咽的声音像闷在巨大的黑洞,她几乎连呼吸都困难。
凤靳羽却一声不吭,沉默,一直沉默,眼睛直直瞅着空空的酒杯。
“爹爹……这个送你。”艾喲喲从怀中掏出一个雪白的丝帕,一点点打开。
白雪一般的丝帕上是红艳艳的糖葫芦,满满十六颗,代表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年。
娇艳欲滴的红果,因为她一直揣在怀里的体温,糖衣已经融化,血一般沾在丝帕上,拉出红色的丝,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脏。
“喲喲很笨,不会做礼物。只能买了,但我保证,喲喲没有用爹爹给的钱,我去瘦香楼给人做了一个时辰端盘子的小工,赚了两文钱,这是我的第一分工钱,买下的。”
艾喲喲一直是被宠得娇贵的小乖乖,连洗碗都不会,她的力量不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