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喲喲将脸埋在风烈邪怀里,不去看,不想听,可那句宠溺的话还是像刀子一样割入耳膜:“好,我给你剥虾壳。”
爹爹,今天是我的生辰,我被鱼刺卡到,喉咙好疼,脚也好疼,我还在生病发烧。
那些碎瓷片又多又锋利,我怎么取都取不完,手指和脚心全是血……
你却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我哭得脸都发麻了,你却在那一片温暖中,给另一个女人笑嘻嘻地剥虾壳……
天好黑,一点光线都没有了……
“痛不痛?”风烈邪帮她包扎,她的脚心,手指,全是伤,身上的伤可以包扎,可碎成千片万片的心,要怎么拼得起来?
“不痛。嘿嘿。”她抹掉眼泪,嘻嘻一笑,可是扬起的唇角僵硬又苦涩。
“我痛!”风烈邪捏捏她的小鼻子,她还是个孩子,刚满十六岁,她不会武功,可凭借她的小聪明,一定能把赫连云若整趴下,即便那个女人没那么简单。
可她却没有去做,不是脆弱,不是不敢。
而是她太害怕,害怕一旦做错事,就永远失去了那个人。
所以,宁愿自己痛,也不要凤靳羽为难。
这两个人,是如此相像。
明明自己痛到要死,还要为对方着想。
可凤靳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着什么?你即便再有苦衷,也不该伤了她。
她还是个孩子!
“雪儿,你等我一下,一下下烈烈就回来。”风烈邪将她抱到床榻,为她掖好被角,“不许睡哦,睡了朕代表月亮惩罚你!”
风烈邪急冲冲地奔出去,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一直没有松开。
念雪院僻静的梅林,花瓣站着冰雪飘落,月下,凤靳羽白衣如仙,箫声如月诉不尽凄凉,淡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
他摸了摸怀中的药瓶,喲喲从小就爱闯祸和人打架,总是满身是伤的回来,从那以后他身上总是为她准备药瓶。
此刻他却没有拿出药瓶,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她……怎样?”
“你个混蛋!”风烈邪不由分说一拳揍了上去。
凤靳羽撞到树干,鼻子飚出血,却不躲闪。
树干受到猛烈一撞,哗地掉下一大坨雪,将他头发覆盖,凉雪钻进脖子里,他没有用手整理,只是坐在雪地里,将头埋得更低。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伤了她,只敢在这吹箫,去给她道歉!”风烈邪怒不可遏,一脚踹在凤靳羽身上,对方只是冷冷一笑,那一声,犹若叹息。
“我不去!”像个固执的小孩。
“你不去,我就带她走!”风烈邪狠狠吐字。
凤靳羽暗淡的眼神一亮,直起身:“我这是为她好。不需要你插手。”
“懦夫!”
“随你怎么说。”凤靳羽刚擦去唇角的血迹,就被风烈邪一拳打了过来,压抑在心中的酸涩和隐忍瞬间爆发,他扑过去狠狠给了风烈邪一拳,“你离她远一点。”
不许对她笑,不许碰她,不许再背着她,不许……
“怎么,吃醋了?你最好再对她狠一点,伤碎了她的心,我来补!”
没人知道,这个午夜,雪地上滚出纷乱的人印。两个男人像孩子一样,不用武功,在雪地里扭打在一起。
第二天,风烈邪鼻青脸肿地回到艾喲喲住处,小女孩正裹着厚厚的狐裘在火炉边等他,露出两颗水亮亮,却没有光彩的眼睛打量着他:“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晚上。怎么脸肿了?”
“没事,被只混猫给挠了。”风烈邪轻描淡写一笑。
“你去捉猫了?”艾喲喲斜睨着他,那猫也太厉害了吧,把脸都抓花了,少骗人。
“是啊!抓了那只笨猫给你做礼物。”风烈邪嘿嘿一笑,颊边有一颗小梨涡。
“那……那只混猫怎样?伤的重不重?”她岂会不知道他去做什么,“烈,其实不必这样的。那只混猫,他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抓来也没有。”
“走!”风烈邪抓住她纤瘦的胳膊。
“去做什么?”她眨眨眼。
“给你过生辰啊。今天补上。”
未等她答话,风烈邪已经背着她奔向门外。
冬日的大街,阳光有些慵懒,融雪的时候,空气更冷。他就那样背着她,在旁人惊异的眼神的中给她买着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大包小包提满手。
“看到没,那个好像是初雪郡主啊!”远处传来女人议论的声音。
“现在要叫雪妃了。她已经被雪翳国的殿下纳妃。”
“那怎么还让男人背着啊!真是不知廉耻。”女人们嗤之以鼻。
“这算什么?听说她爹爹选妃大典上,她还一个男人穿着暴露大跳艳舞呢。”
“雪郡主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们没听说吗?她一直喜欢她爹爹呢。不伦啊!”
“据说她脱了衣裳去勾引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