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了紧银黑色的衣衫,朝僻静的念雪院走去,他可不希望两人打斗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小乖乖,她已经失眠太久了,该睡个好觉。
果不其然,风烈邪刚踏入念雪院,身后乍起一阵冷风,他轻巧一侧身,一柄银色的长剑倏地刺了过来。
墨发被削掉一缕,和梅树上纷纷扬扬的花瓣一起,飘散掉落地面。
好狠的招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吧!若不是早有准备,就不只是掉几根头发了。
风烈邪还未站稳脚跟,第二道剑光闪过,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惊鸿般轻巧,落定在一旁的梅树枝,红色的花瓣落雨般哗哗飘飞。
“第二次交手,你的剑法精湛不少!”风烈邪颀长的身形站在树梢,银黑的袍子在风中呼呼作响,身下是盛开的梅树花冠,连投下的一道黑影看起来都是那般潇洒。
一抹白影飞速闪过,剑锋直刺心口。
风烈邪长袖一挥,手中徒然多出一把银色匕首,只见银光一闪,一缕雪白的发丝被削落,飘在梅树的枝头,在一片火红的花瓣中,煞是耀眼。
“何须用剑!你直接贴我一道符更能速战速决。”风烈邪低醇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
白影一顿,惊愕的从树后鬼魅般闪了出来,雪白的长发似流雪似飞霜,直垂脚踝,轻轻转身,传出的声音已如水波般平淡:“你怎么知道?”
“还有谁是一头白发!”风烈邪从梅树上落下,缓缓走近雪陌舞。
“我说的是符。”既然挑明,他也不必隐藏秘术师的身份。雪陌舞的声音很冷,却不同于凤靳羽那般带着一股子邪魅,而是如月色般,更加柔软一份。
“雪翳国皇族的沁雪皇妃的真名是叫琉璃月吧?云舞大陆的琉璃世家以秘术闻名,以画杀人。而雪陌舞画艺精湛,若我猜的没错。随了母姓,你就应该叫琉璃陌舞。”风烈邪凑在雪陌舞耳边小声道,“哎呀,不远万里赶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扒窗!辛苦了辛苦了,兵力布置得如何呀,太子殿下?哦,错错,或许,现在应该称呼你……”
“够了。我今天不是来陪你磕牙。”雪陌舞止住他的话,想不到风烈邪什么都知道,“长话短说,兄弟妻不可欺,你不要再碰她。”
“她是小七的妻吗?小七的妃子应该是赫连云若吧。或者,是你的妻?”风烈邪明知故问,刺激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喲喲不属于你。”雪陌舞不悦地蹙起眉。
“只是现在还不属于我。”风烈邪笑道。
“你刚才在房中对她做了什么,我听到……”雪陌舞呼吸不稳,气得不轻,终于忍不住,“她已经是羽的女人,你死心吧。我好心告诉你一句,凤福雅已经在朝中有所动作了。你几个月住在雪隐王府,江山不准备要了?”
风烈邪身子一震,不是因为江山不保,而是那句“她已经是羽的女人”,忽然想起近日喲喲身体的不适反应,他立刻恍然,一股怒气直冲发冠,一拳打在雪陌舞胸口。
“混蛋!你们两个混蛋!”风烈邪抓住雪陌舞的衣襟,愤怒染红眼眸,真相脱口而出却被他压抑下去,“我不管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名堂对付北辰染,但我告诉你,她现在受不起,受不起了,你懂不懂?”
“什么意思?”雪陌舞刚回到王府,对近日发生的事略有耳闻,但风烈邪的反应显然话中有话。
“没什么!我就是提醒你们,怎么折腾我不管。但照顾好她。不然后悔的是你们。”风烈邪气呼呼地调头就走,忽然又折回来,像个被气坏的孩子,狠狠踹了雪陌舞一脚。
“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摸摸下手!这竞争真他娘滴不公平。我就是个傻瓜还压抑个p!”风烈邪转身,实在气到不行,冲雪陌舞猛比中指,鄙视你们一百遍!
“呃……”雪陌舞有点蒙,“你没对她下手吧?”
“我才没你们两个卑鄙,表面人五人六的,装的真像!不过我不会放手的!那个……即便有了孩子,我tm也不在乎!哼!”风烈邪今天是彻底失态了。
有孩子?这句话好怪!雪陌舞没有多想,问了句:“明日喲喲要去雪翳国。你……”
“我回朝!现在就走!”
“你终于想清楚了。”雪陌舞呼出一口长气。
“谁说我要放手?我不回朝收拾那群狗杂种。到时候这仗打起来,就凭你们两个,能顶个p事!”风烈邪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嘴里嘟囔着,“我警告你,别盯着我背影看!没看过这么帅的皇帝骂脏话吗?”
雪陌舞呆呆望着那个猛踢石子一路骂骂咧咧的俊美男人,忽然发现,其实脾气火爆、霸道不可一世的风烈邪,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两个时辰后,雪陌舞扛着一个黑色的大麻袋出现在雪隐城郊外的王府别院,推门的手还未挨到门板,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一双苍白的手将他迅速拉入屋内,嘭地一声关上门。
“你这么猴急做什么!”雪陌舞撇撇嘴。
凤靳羽不语,淡金色的长发飘动,凤眸一挑,射出一道寒光。取过雪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