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知愧对天下苍生,列祖列宗的百年基业。你放心,救活了雪儿、救活了雪儿和小七的孩儿,朕自会以死谢罪。就让朕,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一回自己,做风烈邪,而不是凤傲大帝。”风烈邪不假思索地打开戚离夜的手,霸气卓绝的声音坚决异常。
“圣上且慢!”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戚离夜没想到风烈邪会如此坚决,忽然开口,“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为王妃解毒。”
“是何种神物?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朕也去弄来。”风烈邪回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风烈邪一震。
“自古以来,龙血、龙肉和龙骨为三样奇物。这三样奇物配在一起,具有通天的神力。圣上贵为天子,乃真龙转世,或许可以一试,但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风烈邪关上门,端过干净的瓷碗,将刀刃往戚离夜手中一递:“不要说废话。但试无妨!要多少骨血割多少。若还是不够,可以把朕煮了给雪儿当解药。”
“这……”圣上眉头都不眨一下啊,戚离夜道,“用不了那么多。待微臣去准备麻沸散。”
“少废话!煮个p的麻沸散。你有没有人性?你不知道多等一刻雪儿就多受一分罪吗?快割!”风烈邪恼怒。
“可是……”这么硬生生割下一块肉,跺下一块骨,就算是神人,疼也疼死了。
戚离夜还在犹豫,只听咚地一声,风烈邪已毫不犹豫地一刀剁下一根手指,血噗地一下喷溅出来。
他面颊瞬间痛出豆大的汗珠,整个脸都扭曲变形,惨白得不像人样,却忍住剧痛,连哼都没哼一声。
“拿去!”汗珠如雨下,风烈邪颤抖地拿起那根被斩落的手指放入碗中,鲜血顺着手哗哗地流入碗中,他似乎担心这些入药不够多,毕竟指头上的肉就那么一点。
忽然他又拿起刀,撩开衣袖,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一刀剜下一块肉。
“这下该是够了吧。”因为疼痛,风烈邪的声音已经开裂一般沙哑,却满意地笑了笑,将碗递到戚离夜面前,“快去制解药!”
“圣上……”连一向铁面的戚离夜都忍不住掉下眼泪,这还不确定能否救得了王妃,只是一试,圣上都愿舍命了。
“大男人掉什么眼泪。没了一根手指一块肉,朕就不帅不威武了吗?你哀伤个什么劲儿!磨磨蹭蹭,快去!”风烈邪将哽咽的戚离夜推了出去,忽然提醒道,“记得一定要放许多糖,她怕苦。”
门关上的一刻,风烈邪终于撑不住疼得就要倒下。
不能倒下,雪儿还没醒!他猝然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住坠落的身体,断了手指的伤口恰巧被门上的木刺一划。
木刺瞬即挑出一块皮肉,十指连心的剧痛袭来,就像心脏被人活生生挑出来一般痛。
“唔——”他痛哼一声,汗珠不断打在手背上,流到伤口上,被盐性腐蚀,更痛了。
风烈邪咬着牙,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扯衣裳的一块布料想要包扎,却发现手使不上力气。
其实他并没得到凤亦雪会出危险的情报,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梦里的她被人关在黑房子里,一直哭着喊烈烈。
他忽然惊醒,连外衣都顾不上穿,便策马赶来雪翳国,为了赶路,他连续七天狂奔,若不是戚离夜追上来,带来衣物,恐怕他早已被雪翳国的严寒冻死在路途。
风烈邪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该死,他十岁就可以拉起天驱神器,八百斤重的裂天弓都不在话下,怎么扯个布头都使不上力了!
他单手奋力一扯,哧啦一声,在戚离夜的药箱里取了点药粉洒在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便朝艾喲喲的床榻边走去。
忽然眼一黑,风烈邪一头砸了过去,脑袋撞在床沿上,他惊慌地瞅了她一眼,终于吁出一口长气,呼,好在没有吵到她。
不是顾着痛,而是怕吵醒了她,几乎成了本能。
“怎么会栽倒喔?该死的。好在你没看见烈这么狼狈,不然我超帅的形象就毁掉了。”风烈邪自嘲地咕哝一句,头晕目眩,不过这一撞倒也清醒不少。
他这才想起,为了赶路,他整整七天,只吃了一点点食物。
“雪儿,不要怕!烈在你身边呢。”风烈邪瞅着她紧闭的双眼,心拧成一团,手指覆上她的眼皮,“是不是很黑?别怕,只不过是烈覆住你的眼了。没事的,没事的喔乖。一会就亮了。”
“小乖乖,你醒来睁开眼看看烈!”风烈邪自己痛都没哭过,但一见她小脸越来越白,嘴唇却被毒素入侵变成乌黑的颜色,一滴泪竟无声坠落。
他刚要俯身用自己的唇湿润她干裂的唇瓣,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谁让你进来的!”风烈邪怒吼一声。
“圣、圣……药……”不是圣上要他去熬药的吗?圣上脑袋糊涂了啊?
戚离夜端着药碗,战战兢兢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瞧见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