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不会坐视不管让凤靳羽和雪陌舞孤军奋战,他宁可自己危险,也要给小七一份安全和保障。
“朕意已决!”此事的蹊跷和疑点,他定能查清楚,找到破解之法。
脑袋像是要裂成一瓣瓣,艾喲喲迷迷糊糊从疼痛中醒来。
窗外隐约传来阵阵画眉鸟叫,除此以外,就是静,静得连掉落呼吸都听的那般清晰。
艾喲喲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霎时无法聚焦的恍惚,逐渐清晰。
粉红色的水雾纱帏帐从顶端迤逦而下,轻薄的质地刺绣着大朵的银丝牡丹,流苏上的坠子颗颗米珠,摩擦薄被发出细碎的柔声。
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上好的苏合檀香,这味道与平日里爹爹和陌舞喜欢的熏香很不相同,但似乎又有些熟悉。
“这是哪儿喔?爹爹呢?”她努力撑起身子想去找凤靳羽,却发现衣裳被人换了,怎么……胸上被粽子一般裹着绷布?
“唔——”她挪动一下,胸口撕裂般疼,绷布是白色的,异常干净,看来有专人更换过多次,她手指摩挲着身上的衣料,粉红色的月光缎精工细作,质地上乘。
是被人救了吗?是谁救了她,看着陈设和衣料就知道此间屋子的主人身份尊贵,家财万贯,且还有极高的修养。
就连这地板都是上好的红栗木,抛光得温润且光可鉴人,可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爹爹?你在吗?”艾喲喲试探地问,起身下榻,粉红色的绣花鞋摆放整齐。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你还是否能够认得我的眼睛。
房门紧锁,屋内找了一圈,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静更让艾喲喲整个神经紧绷起来,心儿慌慌找不到皈依,为什么不见爹爹?难道出事了?
从那么高摔下来她伤得不重,爹爹武功那么高,更不会有事,应该不会有事吧。
艾喲喲不断安慰自己,心却不安狂跳不止,觉得有些口渴,她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茶水在墨玉茶杯打着旋儿,冒出热气,茶香扑鼻,是她最爱的云雾茶。
“茶是热的,说明适才有人啊!”艾喲喲思索,酌了一口茶润喉,“是谁一直照顾我,还知道我的口味呢?”
“呼——”颈后像被人挨着唇儿呵出一口热气。
“噗——”艾喲喲一口茶喷出,呛得不轻,“咳咳——”
“有没有事?”男人慌忙用大掌在她背部拍了拍。
“啊——”艾喲喲转身的瞬间惊呼一声,小嘴儿圆张,指着他的脸说不出半句话。
“宝贝儿,你吓着我了。”男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玩味地端倪着,言语轻佻撩人。
“你……你谁啊!怎么出现在这里?”艾喲喲眨眨眼,慌忙推开他的手。
“这是我的府邸。我自然在这里。”男人唇角勾笑。
“你救了我?”
“嗯哼。”男人淡淡挑眉。
“我爹爹呢?他怎样?”艾喲喲焦急询问。
“景王爷?他被雪陌舞带走了。”男人平淡答道,一想她又要追问便补充全面,“你大可放心,他伤的不重,只是擦破点皮。”
“为何不带我一起走?”艾喲喲一张小脸失落地跨下来。
男人的心一揪,心疼地抚上她的面颊:“因为你重了剧毒,而只有我能替你解毒。所以你爹爹把你托付给我,毒解了他自会来接你。”
“哦。”艾喲喲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忽而一挑眉,警戒地后退一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又不是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男人一步步逼近。
“不认识。”干嘛要靠过来啊。
“你真的不认识我?”男人面颊凑近一分,重复了句。
艾喲喲细细地打量着他,男人一头墨发在淡淡的阳光中,一根根飘舞。
一双凤眸眼灿若星子,深邃又性感。
他容颜被半面银色面具遮住,却丝毫不影响他流线型精致的面部轮廓。
他与她面颊咫尺般贴近,那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眸,桃花翩飞,艾喲喲顿时心如擂鼓。
“好像是……不认识。”她不确定地摇摇头,又觉得有些熟悉,手指在他面具上敲了两下,眨眨眼,“要不,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瞧瞧,我就知道认识不认识了。”
“嗯哼,不认识就对了。”男人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隐约有点失落,哎,小乖乖,戴个面具换一下声音你就认不出了烈烈了,看来我在你眼里和心里从未有过半分位置啊!
“等等。”她忽然拽住他的衣袖,凑到鼻子前嗅了又嗅。
瞧见那滴溜转动的眼眸,风烈邪悄悄吞了口口水,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怎……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认识我的。”
“这个味道,好熟悉喔。”艾喲喲雀跃地跳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