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我的美人儿!”凤硕用手中的折扇拨开她散乱贴在额上的银发,她的眸光寒刃直射过来,让他更加不悦,“给她喂饭!”
布条被取出,带着模糊的血肉被扔在地上,连宫女们都她血淋淋的伤口骇得打颤,被折磨成这样,低个头又能怎样?
“王妃,吃一点吧。”宫女舀了一勺粥递入她口中,勺中白色的粥液迅速被她伤口流出的血染红。
“呸!”艾喲喲连血带粥一齐吐了出来,费力地咒出一个字,“滚!”
“王妃,就算你不想吃,也不要苦了腹中的孩子啊!”宫女实在不忍心,劝解道。
“景王爷的人,一身傲骨无论是妻,还是儿,宁愿饿死都不会吃卑鄙小人的食物!”艾喲喲整个脸因为疼痛泛着不正常的红紫色,即便再虚弱,那双银白眼眸,依旧炫目明亮。
就像泡在冰水里的利刃,异常凌厉,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冷傲,仿佛眸光直射过去就能将凤硕身上穿个大窟窿。
“把她的头给我按住!”一股羞辱感直袭心头,凤硕对这宫女怒吼一声,拿过粥碗,撬开她的唇,“我偏要让你吃这嗟来之食!”
此时耳畔传来探子的声音:“启禀王爷,据内线传来的可靠消息,风烈邪已在和凤靳羽的打斗中,重伤至死。”
“哦?”凤硕手一顿,惊喜地回头,“消息可靠?”
“是!我们的人亲眼看到风烈邪的尸体被埋。”
“哈哈哈哈!”凤硕嚣张的大笑在密室内回荡,震耳欲聋。
烈……死了?
烈死了!
噩耗袭来,艾喲喲身体徒然剧烈抽搐起来,胸中涌起的悲愤一直冲上大脑,气血翻滚。
她的头皮和整张脸都开始发麻,就像有汹涌的巨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胸腔,将她震得粉身碎骨。
“咽下去!”
滚烫的粥硬生生灌入,艾喲喲感觉咽喉都像被人猛然撕去一层皮,一些粥的米粒呛入气管,她猛然咳嗽起来,脑袋却被人按得死死,连低头咳一下都动弹不了。
被呛出的眼泪和热粥像岩浆一样滚动在面颊,带出排山倒海的剧痛,身体的疼痛,却不如心痛的猛烈。
悲伤堵在胸口,喊不出声,又咽不下去,只能心中一遍遍呐喊,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王爷,凤靳羽的人马已经将京都团团围住。他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探子继续禀告。
“好啊!让他困,看是我先死,还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先死!”凤硕狰狞一笑,对宫女吩咐,“给她松绑,更衣!”
“王爷,松绑了她寻死怎么办?”宫女犹豫。
凤硕用折扇拍拍艾喲喲的面颊,指着门外:“亦雪妹妹,看到了吗?你若寻死一次,我就杀二十个宫女!另外,风烈邪的好朋友戚离夜还在我手上。你上次坠崖也是他所救。你若不乖乖听话,呵呵……”
戚离夜……烈的朋友!
艾喲喲一怔,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但烈已经因她而死,她不能再害了烈的朋友。
“松绑!给她沐浴更衣。”凤硕看到她的变化,满意地笑着出门。
宫女们搬进木质浴桶,打好热水,端着托盘却不敢靠近。
女人就像负伤的小兽,带着最后的绝望挣扎,即便是虚弱地半蜷在榻上,也依旧不会因为屈辱和折磨低下头,浑身散发出冰雪般的冷傲气质,令人敬畏。
她一直将脸昂得很高,银发因为挣扎而松散不堪,碎发混着血迹,凌乱的贴在脸颊上,看不清那是何等复杂的表情,整张脸尤其是嘴上全是血,即便如此,那依稀露出的绝色依旧勾魂地慑人。
“红颜祸水啊!”宫女们小声低叹。
“若不是因为她,景王和圣上怎会闹翻?圣上也不会死,估计景王这次也凶多吉少。”一个宫女小声说,一人打头,大家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都是她害的!”
艾喲喲一动不动地斜卧着,像一具被抽空了力气的人偶,两眼空茫,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门忽然被打开,传来一声怒吼:“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声音虽带着儒雅的书卷气,但凛冽地怕人,宫女们一瞧来者是凤彻,纷纷下跪:“圣上赎罪!”虽登基大典还未举行,但这位太子已诏告天下称帝。
瞧见榻上遍体鳞伤的艾喲喲,凤彻的心狠狠抽痛,吩咐道:“速速给王妃沐浴更衣。”
宫女们噤若寒蝉,七手八脚地将艾喲喲抬到浴桶边。
“等等。”凤彻虽对她心仪已久,如今就要封她为后,但对凤亦雪还是万分敬重,他礼貌地退到屏风后。
屏风另一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伴随着她轻蔑的嘲笑:“少装好人了!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凤彻咬了咬唇,将解释吞回,等她沐浴完毕,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看着身着喜服的艾喲喲,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
“亦雪妹妹,你穿这身喜服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