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唱边跳,望着脚尖那个身影,明明是自己的影子,却看到了凤靳羽的脸,他倒在血泊了,对着自己虚弱开口。
他说的那句话,并不长,只有三个字。
他说的那三个字,是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凤靳羽的呆子,他冷冰冰不解风情,他吃了醋只会一个人生闷气,他说情话都会脸红,他连我爱你都不会说,但他虽然什么也不说,却会默默地去做。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做凤亦雪的傻子,她很蠢,她很天真,她什么优点也没有,但她说过爱一个人,就会固执地追随他到天涯海角,她知道他有一天会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所以,她一直等,一直等。
那个叫凤靳羽的呆子,终于对凤亦雪那个傻子说出我爱你,可凤亦雪却不能对他回应那一句“我也爱你”。
她以为,看到他受苦,她会泪流满面,仰天长啸,然而,她却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流血,看着他被人拖走。
原来,最无情最冷血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啊!
看着她在月下独饮,像个傻子一样不时地大笑,玄冥轩忽然感觉心像被人一点点撕开。
她高歌,她起舞,她长笑,她饮酒,可她究竟快不快乐?
那句“我也爱你”到底是对谁所说?
她是真的想醉吧,却偏偏怎么也醉不了,却还要清醒地承受那宿醉的痛苦,甩不掉,也逃不脱。
一根红线,牵住了三个人,缠住七个人,憔悴了红颜,消瘦了衣衫,舞在绝望的尽头,伤在无泪的双眼。
她的无奈,他不懂;他的隐忍,他不懂;他的孤寂,他也不懂。血浸白衣,起舞弄清影,点点滴滴皆是伤心泪。
为什么那三个人总喜欢把别人逼到绝路,也把自己逼到绝境?
置之死地,真的能后生吗?
原来,他们都很傻。
天牢里,凤靳羽被铁链捆绑,吊在架子上,身旁是用来烤烙铁的火堆,火光映照在他的面颊,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因为他整张脸,全是血,甚至比火堆的光芒还要红。
行刑的鞭手,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清楚用什么样的刑具、怎么使用刑具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用的鞭子也都是带着倒刺的,一鞭子下去就能带飞一块血肉。用鞭的力道也掌握的拿手,知道怎样让人痛到极点,又不至于晕死过去,还能清醒感受折磨。
带刺的血鞭抽下去,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格外刺耳,肌肤破裂的声音更是凄厉,分不清那一鞭又一鞭带出,漫天飞溅的,是鞭子上的盐水,还是他的血肉。
天地间一片静寂,静得只剩下挥鞭声,皮开肉绽声,血液滴落声。
血静静的流,很快就成了一个小血泊,无数个小血泊汇聚成大血泊,像湖水一样。
一下又一下,连行刑的人胳膊都挥累了,凤靳羽不发出一点痛呼或者求饶的声音,好像抽着的是个死人。
其实他会痛,他也想哀号惨叫,但他知道那个人就在暗处看着,看到他哀号求饶,那个人会快活,他死也不会让他快活,所以再痛,他也会撑下去。
“放他下来。”北辰染一身奢华紫衣,缓缓走近。
凤靳羽抬眸,冷冷瞧他一眼。
“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喜欢你被挂那么高,不想给你俯视我的机会。”北辰染唇角勾出慵懒的浅笑。
“你能来,我真高兴!哈哈哈。”凤靳羽忽然大笑起来。
“受刑是件很快乐的事吗?看来我有必要尽职尽责,让你更快乐一点。”
凤靳羽冷冷一笑:“我不该快乐吗?若是她真的忘了我,心里有你的一分一毫位置,你洞房花烛夜来牢房做什么?呵呵。”
“呵,你不是不善言辞?刚才不是一言不发,怎么这么能言善辩了。我从前给你的那颗去痛丸,真是妙用啊!让你表演得淋漓尽致。你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小雪看到了是该欣喜,还是要伤心呢?”
凤靳羽平静无波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动荡:“她的伤心与快乐,从来都与你无关!”
“我只是替小雪难过。她从前怎么会爱上你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我凤靳羽从未做过一件伤害幼的事!”
“是吗?你真的没做过伤害小雪的事?”北辰染狠厉地直视凤靳羽。
凤靳羽不答,两排冰白色的睫毛一合,闭上眼。
“有些事,我不想挑明。你何等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故意当着她的面受苦,让她眼睁睁看着你痛?”
“你说的,我听不懂。”
“让她看着你痛,看着你为她受罪,这样无论她有没有失忆,都觉得愧对于你,永远也离不开你。这样她就会更恨我,离我更远。小雪不知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你的用心吗?”
凤靳羽忽然睁开眼,眸中射出的冷光犹如利刃,怒言道:“你凭什么证明我来之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