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有湿又冷,他浑身臭烘烘地,没有食物,没有水,已经三天了,无论他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不答应,她似乎已经将他忘了,连苍蝇臭虫都不会注意到他。
他很饿,很冷,也很怕。
屋子太黑了,一点光线都没有,忽然屋外电闪雷鸣,下起磅礴的大雨,可他连闪电的白光都瞧不见,触目所及,只是无尽的冰冷黑暗。
他快要死了,不,一定是已经死了,被她丢入地狱。
不然这雷声为何像恶鬼咆哮着索命。
他在冰冷的地板爬动,想要找点吃的,实在饿极了,可什么都没有,满地的石子划破他的手,他只能喝自己的血,连血都冰凉得瘆牙。
他手里一直攥着她的那把扇子,他在等,等那个女孩回来。
可她再也没有来。
他忽然发现墙角有一个洞,那是狗洞。
男孩好像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出去,绝不能饿死在这里,于是他拼命地朝狗洞爬过去。
三天没有进水,没有吃饭,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跌了许多跤,一点点的距离,却爬了好久。
男孩一咬牙,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洞口很小,他身上被锋利的石砖划出许多血口子。
终于出来了,可天空阴霾,大雨下个不停,无边无尽的冰冷着侵蚀他的心,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能去哪里。
原来,只是从一个黑暗,爬到另一个黑暗。
他迈着虚弱的步子在雨中无助地寻找,没有一个人,只有枯木和冰冷的石头。
男孩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大街上,终于有人了。
可所有人都用厌恶地眼神瞧着他,嗤之以鼻躲得远远,因为他没有穿衣裳,浑身都是污浊的屎尿,比乞丐还葬,手里不曾丢弃的只有一把女孩的纨扇。
自从捡到那把纨扇,认识她,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男孩看到一个大大的房子,男人和女人衣着华丽来来往往,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欢笑,可以闻到食物的香气,他不知道那是盛行男风的青楼,以为是饭庄。
好饿,好饿!
他要吃东西,要喝水。于是他走了进去,有人给他洗干净身体,抹上香油,还给他一桌子食物。
那些人一直在笑,好像是赞叹他漂亮,似乎在讨论着价钱。
不过他都已经注意不到了,因为实在太饿,他从来没有这么饿,顾不上举止优雅,伸手就抓起桌上的鸡腿啃起来……
后来,他被人带到一个充满脂粉香的屋子里,那些人扯破他的衣裳,他的挣扎只换来一阵皮鞭和怒骂。
“老子看上你是你福气!在挣扎打断你的腿!”
“不要……我是凌天国的太子,你们不能对我这样!”
“你是太子,老子还是皇帝呢!”
“哥,我们好运气啊,今天能玩个太子。”
男人脱了衣裳,将他按倒,他奋力一搏,咬了男人的胳膊才逃开。
他拼命地跑,一直跑,不知道一路上撞了多少人,却不小心将手中地纨扇撞掉。
他几乎想也没想,回头去捡那把纨扇,那是小雪送他的纨扇)。
如果没有回头去捡扇子,或许他可以逃脱,可一切都晚了,他被捉住,被五个男人轮番蹂躏……
当那些肮脏轮流在他身体肆无忌惮的肆虐,男孩不哭了,不喊了,他的清白毁了,人生全毁了,他的嗓子喊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助地望着天。
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纨扇,眼前是那个叫做小雪的女孩,灿烂的笑脸,越来越模糊。
那一年,他才五岁。
他还是个孩子。
记忆像恶灵的手掌扼住他咽喉,北辰染嘴唇发白,瞳孔似乎失去聚光的能力,在黑漆漆的柜子里抖得更厉害:“不要,不要碰我,你们怎样对我都好,求求你们,不要抢我的纨扇啊。”
艾喲喲只感觉面颊潮湿,心中涌起撕心裂肺地痛处,别开头不忍瞧见他的憔悴:“我给你倒杯茶,你的嗓子都哑了。”
北辰染忽然爬起来伸手去抓她,许是蹲得太久,双脚不稳跌倒在地,爬过去抱住她的腿,昂起脸。
此时,她才完全看清他整张脸。
这个被她誉为洛神的男子,此时满脸除了绝望就是恐惧,眼角有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就那样卑微地仰视着她。
这个高大邪魅,从来都是凌驾一切之上的男子,从来没有如此无助又弱小,苦苦哀求着:“别离开我,求求你。”
她的泪水无声地坠落,滴答一声,打落在他的手背。
他像是沙漠中即将枯萎干渴而死的花朵,遇到唯一的雨露,仅是唯一的那么一小滴。
也足够欢心鼓舞,他伸出舌尖,轻轻地,珍惜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滴泪,舔入唇间。
然后,满足地笑了。
她感觉有大股大股的血液堵在喉间灼烧,烧得灵魂都毁灭,又岂能说出半个字,终于,她伸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