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雪话音刚落,只听得竹林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一股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妖风让整个竹林里的竹叶仿佛都在互相彼此磨砂,如暴风雨来的前奏一般,这种声音让人异常的难受。
几十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上方垂直落下,他们浑身上下穿着夜行服,仿佛与黑暗一体。个个面露凶光地盯着郎朔川,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很显然,这群人是冲着郎朔川来的。
郎朔川反倒笑了:“有意思,看来有人不欢迎我来宣州啊。”
这些人并不答话,直接朝着郎朔川就冲了上来。
有花间雪在,郎朔川那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些个黑衣人倒是比黑云寨的那几个强盗身手好了不少,但仍旧不是花间雪的一合之敌。
花间雪无论是剑法的变化,还是脚步的转移,无不显示着自己精湛高超的武艺,看的郎朔川连连点头。这姑娘的剑法一定是师承名家。
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剑术修为,当今世上又有哪几位剑道行家能够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弟子。
甚至严东集都不用出手相助,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郎朔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有花间雪在身边护着,加上严东集,这一路上甭管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担心了。
片刻功夫,这些人就已不敌,不甘心地再次看了一眼郎朔川,随后便隐匿在黑暗之中退去了。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到也快。
“雪姑娘真是厉害,我郎某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
郎朔川话还没有说完,花间雪就已经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一旁的严东集完全是看戏的神情,丝毫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雪姑娘这是何意啊?”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杀手来杀你?”
“雪姑娘,你先把剑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花间雪仔细打量了郎朔川一番,最后还是把剑放了下来。
“我本是本国九皇子,被我父王贬到这宣州来做刺史,现在就是在去上任的路上。”
张氏父女听到郎朔川居然是九皇子,吓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父女俩赶紧回想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招待不周或是不得体的地方,好在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
“至于这些杀手从何而来,我猜无非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京城里的那些不想我回去的人派来的,要么就是宣州内有人不想我上任的人派来的。”
花间雪对王权争斗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转身正打算回竹枝上休息却被郎朔川叫住了。
“何事?”
“既然我都自报家门了,雪姑娘不报一下吗?我们巴蜀人是最讲究礼尚往来的。”
严东集也看向她,看来严东集也很想知道她的身世来历。
“家师云见大师。”
郎朔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剑圣云见大师门下弟子,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只是我素来听闻云见大师座下只有一名弟子,乃是轻狂剑客林天放,是不是东集?”
严东集轻声附和:“不错。”
这林天放这两年在江湖之中的名声渐起,形事高调张狂,当真对得起他轻狂剑客的称。
一听到林天放这个名字,花间雪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但仍旧没有说什么,轻轻一跃上树了。
不过这一细节还是被郎朔川捕捉到了,他猜测这花间雪此番出现在宣州,只怕是与其师兄林天放有关。
郎朔川自然不会不识趣地追问下去,似花间雪这样的清冷性子,她要是不想说,你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也想听到一个字。
郎朔川回到篝火前,那张氏父女赶紧下跪拜见:“小的有眼无珠,不识九皇子殿下,如有失礼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他俩得知郎朔川是当今九皇子,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所以赶紧过来谢罪。
“我没说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好了,我一个被贬离京的皇子,身份一点也不尊贵,你们就和之前一样,把我当朋友,平常心就好了,不用如此多礼。”
父女俩连连点头,嘴上却没有什么,就算是给他们父女俩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一个皇子称兄道友。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达宣城?”
“不远了,穿过茶马古栈道,再走上一段路程,大约明天晌午的时候就能到达宣城。”
“太好了,原本我还觉得一路上定是无趣的紧。既然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我现在对这宣城可是向往的很呀,不知道那边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在着我。”
张氏父女对视了一眼,一阵无语,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对被刺杀感觉有趣,果然皇子的思维不能以寻常人去度衡。
度过了这并不宁静的一个夜晚,天微亮,众人便起身了。
毕竟出了昨晚那样的事情,早一点到宣城早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