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郎淳紧急召见内阁,中书省,门下六部,甚至还有太子郎朔励,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郎朔励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心有不安,表情凝重。传令的内侍官并未说明是为何事召见,所以他心里反而没有底。
多年在皇室之中打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此次进攻不会是什么好事。
“太子殿下——”
“二皇兄——”
郎朔励回头一看,是内阁首辅马水成。
“舅舅,你可知父王深夜召我们进攻所为何事?”
马水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为宣州地震一事。”
“难道父王知晓了?”
“别忘了,虽然内阁和中书省我都可以压下来,但陛下还有内廷司,他们是直接受命于陛下的,级别与内阁同级,我知道的事他们也定然知道,只是内阁由于与各地州府有上下级的直接关系,可以先一步知道。”
“那父王为何要叫上我?”
“只怕陛下觉得此事你脱不了干系。”
郎朔励大惊,自从当上太子之后,他步步为营,生怕走错一步让郎淳不高兴。
“舅舅,那现在如何是好?”
“殿下不用紧张,你虽为太子,却还未参政。等会在陛下的面前,你就说你全然不知即可,剩下的交给臣来便是。”
有了马水成这句话,朗朔励才稍微放心了一下。
深夜之中,御书房却是人满为患,比起白日里的早朝还要热闹,这恐怕是巴蜀国开朝以来的头一遭。
待太子与众臣都到齐之后,朗淳才在劳运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来。褪下便服,穿上了的五爪金龙袍。
“都来了……知道寡人为何事把你们深夜找来吗?”
群臣沉默,无一人接话。
朗淳那锐利的目光落到朗朔励的身上:“太子,你可知晓?”
朗朔励一脸的淡定:“儿臣不知。”
朗淳点了点头,又看向马水成:“首辅,你可知?”
“启禀陛下,老臣也不知。”
“就在不久前,内廷司收到了一个由宣州发过来的加急报,你可知晓?”
说到这里,马水成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陛下,老臣知罪。”
“知罪?首辅何罪之有?”
“昨日夜里,内阁收到一封来自宣州的加急报,说宣州红岭镇发生了地震,需要朝廷赈灾。”
“昨日夜里就到的消息,为何今日早朝不禀报?怎么,你们现在已经开始那不把寡人放在眼里,欺上瞒下,结党营私了吗?寡人还没死呢?”
朗淳此话一出,群臣吓得全部跪倒在地上,头埋在地下,根本不敢抬起来。
“陛下息怒,老臣并非欺上瞒下。此事老臣昨晚接到消息之后,便通知了中书省以及工部和户部他们着手赈灾一事。宣州常年都有地震,且当地官员多有夸大灾情之事,疑似更有贪污朝廷赈灾款的事情。老臣是觉得,此事应当先查清楚,再禀报给陛下。”
朗朔励也赶紧说道:“是啊,父王,首辅大人他一辈子都国家尽心尽力,绝对不是知情不报。”
紧接着,殿里的其他大臣也纷纷为马水成求情。
朗淳看了他们一眼,不再发怒:“罢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赈灾。急报上说灾情严重,实属罕见。灾难等级达到了地级,工部户部,你们觉得该当如何?”
工部尚书李卫民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宣州所报灾情往往都言过其实,急报说是地级,其实最多也就玄级。臣认为,只需遵照玄级灾害的赈济方案即可,勿需兴师动众。”
户部尚书王允也站了出来:“按照以往玄级灾害,再根据震源地的实际情况。臣以为只需白银一万两,布匹十车,粮食二十车即可。”
“就这么一点?众卿,这一次可是地震,还是八百里加急报,你们就如此处理?”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全然不说话。
朗朔励察言观色之后,随即说道:“父王,九弟此刻也在宣州吗?”
“不错,这封加急报就是他亲自发来的,上面还有宣州刺史府的官印。你们可以看看,然后再决定。”
朗朔励看了一眼加急报:“既然是九弟亲自发的,那说明灾情属实,儿臣认为,应当立即筹集赈灾物资。”
“太子果然是比这些人臣更识大体。由内阁统领,中书省协助,工部和户部执行,务必让赈灾物资今晚出发。”
“是,陛下。”
散去之后,郎朔励与马水成走在一起
这一日,朗朔川指挥着众人打扫废墟,重建自己的家园。
天气越来越冷,一直住在帐篷里也不是办法,重建家园才是长久之计。所以就得先把已经彻底毁了的红岭镇废墟搬离这里,然后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
朗朔川贵为皇子之身,又是宣州刺史,却万事亲力亲为,更是*危险的废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