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郎朔川只是向后轻轻一仰头便躲过了这一脚,随后当机立断一拳补在董笛的腹部上。
董笛整个人向后滑去,在铁制的台子上也留下了两条明显的轨迹。
刚刚挨的那一拳,董笛只觉得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撞击在自己的身体。要不是及时调用真气护体,刚刚那一拳只怕就能让他肚破血流。
这个家伙不简单,相当的厉害。
“你究竟是何人?出自何门何派?”
“也不怕告诉你,我叫郎朔川,一个无名之辈。无门无派,倒是有一个师父,只不过一年半载也不怎么见到人。”
郎朔川?
自己还真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也就不知晓他的武功路数。
“你不出剑吗?”董笛问道。
“我若是出剑必定见血,所以还是等你来好了。”
“哼,居然敢看不起我,看招——”
董笛挽出一连串的剑花,居然凭空产生了剑影。他每出一剑仿佛刺出了三剑,或者说有三把剑同时在他的手上挥舞。
这便是苍梧剑派的剑法了吗?
当真是有其独特的精妙之处。
郎朔川的脑海里响起师父沈剑纯曾经对他说的话。
当今天下,武道兴盛,人人练武修习。
除去拳脚功夫,以及外家横练功夫,大多都是练习兵器的。这也是玄甲门如今地位鼎盛的原因。
百兵之中,又以剑为尊,天下剑宗剑道不说成千上万,上百家那是有的。
其中又以苍梧剑派和真玄观为首,两大门派都是修习剑道,传承上百年,弟子众多,名气甚旺。苍梧剑派的掌门许沧海,真玄观的观主郭重山,都是剑道之中的佼佼者。
那时的郎朔川对沈剑纯问出了一个天真的问题:“那师父你这么厉害,这许沧海和郭重山你能打的过吗?”
那时候的沈剑纯哈哈大笑,把一整罐的酒都喝光了,才说道:“这两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朔川,你记住了,这些人的剑道不过是浮游窥天,一目之视罢了。普天之下能够和我们王道剑法匹敌的只有云见老儿的侠道剑法。”
董笛携带着无数的剑影而来,包裹了四面八方郎朔川避无可避。
王道之剑在于王道——
郎朔川秉记沈剑纯的教导,握紧手中的清浊剑,面对漫天的剑影,气势如虹地席卷而来。
郎朔川并无华丽而多余的动作,只是一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剑气顿时扫开的虚幻剑影,只剩下了董笛的本体与本剑。
郎朔川抓紧这个机会,一剑刺过去。
董笛也并不退让,持剑而上。
双剑相撞,罡风一浪震过一浪。
表面看起来势均力敌,不过两人的表情却完全不一样。
董笛是拼尽了全力,咬牙切齿,模样凶狠异常,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翩翩风度。
而另一边的郎朔川则是云淡风轻,看起来根本没有使力一般。
郎朔川的表情在董笛看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程度的嘲笑,比在他的胸口上捅上一刀还要难受。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苍梧剑派的名头不是很响吗?”
“你说什么?”
郎朔川的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一棒敲在了董笛的头上。
董笛只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郎朔川,而是一座大山,一座自己穷极一生也翻不过去的山。
从小到大都是把别人远远甩在身后的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这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董笛很受打击。
郎朔川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根本就不是登堂境,难道是大乘境?
可是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就已经突破登堂境达到大乘境了吗?
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当年的清浊剑侠严东集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董笛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郎朔川小小年纪已经达到了大乘境。
郎朔川见差不多了,右手一翻转,清浊剑轻轻一弹,却有着拨开云雾见天光的力量。
董笛连人带剑一起飞了出去,跌落下铁台,嘴里还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师哥——”
箫翎也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在和董笛的决斗中让他受伤。
“你输了——”
董笛有些不甘心地望着郎朔川:“你至少有着大乘境一品的实力,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说了,无名之辈。”
“大乘境一品的实力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你是故意在羞辱我吗?”
董笛怒不可遏,心中的屈辱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信不信随你,我没必要和你争。按照事先的约定,把寒春刀交出来吧。”
董笛望向箫翎,箫翎看着刚到自己手里还没焐热的寒春刀,面有不舍,但最后还是扔给了郎朔川。
郎朔川一把接住寒春刀,面露笑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