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跟萧萧便先告退了，天音仙人。”

夜九辰随即便拉着白萧萧，缓步走出了清心殿之外。

望着夜九辰和白萧萧离去的背影，直至清心殿的门扉敞开，再度关上。

清心殿内，又只剩下天音仙人一个人，默立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之后，天音仙人才长叹了一口气儿，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神色茫然，透着几分犹豫：“亦然……虽然这是逼不得已，若不告诉给夜王和萧萧知道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这样子做，真的对吗？”

无人能够回答天音仙人的答案。

正如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只有等那个时候来临了，天音仙人才会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天音仙人只希望，自己这样子做，是对的，并非是错的……

天音仙人已经不想要再为任何人算什么关于未来的命褂了，无法改变的未来，算来又有什么用？要让一个人如此惨痛的付出，才能够帮另外一个人活下去的话，这种交换，太过沉重了，天音仙人已经为此付出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了！

就让时间告诉天音仙人一切的答案，对与错吧！

“接下来……”

天音仙人的视线望向了刚刚白萧萧放在椅子上的混沌天灵。

那混沌天灵此刻散发着一股纯净的光芒，缥缈的白纱，轻轻飒飒，仿若里面居住着一位画中仙子，轻抚白纱，悠然绝美。

谁能想到……这混沌天灵乃是一件神兵利器，杀人取命，不过眨眼之间，极度危险呢？

“这个东西……也必须做出决断才行啊……”

天音仙人走上前，将放置在椅子上的混沌天灵拿起，捧在手中。

一被天音仙人的指尖触碰，那混沌天灵的光芒瞬间便黯淡了下去，仿若失去了光泽和生命力，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件普通的纱布罢了……

“你呐……陪伴着韩谷主封印在那棺材里那么多年，是不是已经感觉分外寂寞了呢？难得遇上你所承认的主人，就这般抗议了吗……”

天音仙人的手轻轻抚过混沌天灵，叹了口气儿：“也是时候让你重见天日了……像你这样子的灵器，若一直见不得光，无法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对于你来说，那是一件再悲伤不过的事情了吧……”

更别提，你已经遇上你所承认的主人了，这可是幸事一桩，强行拆散，相信韩谷主泉下有知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天音仙人的吧！

夜九辰和白萧萧走出清心殿，方才还在下着的大雨，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屋檐落下，掉在地上，不停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如现在夜九辰和白萧萧的内心，已经被涟漪卷破，万丈波澜，难以平复。

刚下过大雨，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味道，极度清新，已是深秋的夜晚，寒风硕硕，吹得夜九辰和白萧萧的衣服哗啦啦地响着，飞扬着，透着一股耸动身体的寒意。

“皇叔……”

被夜九辰牵着走了一段路之后，白萧萧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说，亦然他……”

这个时候，夜九辰轻声说道：“萧萧，在这里，我们还是别谈这些事情了，小心隔墙有耳。”

“恩……”

听夜九辰这么一说，白萧萧也知道，如果凤亦然这个名字在这里被别人听去了，到底会闹出多么巨大的风浪，也闭上了嘴巴，将满腹的疑惑藏于心中。

只是……

这个时候不跟皇叔好好诉说一下白萧萧内心的悲伤，白萧萧只觉得分外难受……

似是察觉到了白萧萧的闷闷不乐，夜九辰顿下脚步：“萧萧，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选择，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我们再纠结这些也没用，人各有志，我们终究不是别人，也无法替别人的人生做主，更何况……本王也觉得，当时这是最好的选择，本王也想不出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我知道的，皇叔……可是，他们两个现在对于我白萧萧而言不是陌生人，而是那么重要的人！我无法做到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静地去看待这些问题……”

白萧萧咬紧薄唇，颓废地说道：“皇叔，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明明都已经答应师尊了，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一切都跟以前那样子，但是我到现在还收拾不好自己的心情，要是师傅看见了，肯定会起疑心的！”

“傻丫头……”

夜九辰压低声音，嗓音清单犹如空谷山涧的溪流，丝丝清凉，阵阵悦耳：“人总要为了自己的行为承担起责任来，就算是为了拯救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被迫做出这种事情，但那条鲜活的生命终究也是无辜的啊……而且你不笨，萧萧，因为这样子的你才是真正的白萧萧！那个有灵性，有自己底线，会为了身边最重要的人付出，担忧，悲伤的你！这才是本王所喜欢的白萧萧啊！”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