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这丫头伶俐,虽不是容离的人,但她干娘古娘子总是教育她,王妃是好人,无论在王府处境如何都是当家主母。
是以,倚翠听从古娘子的意思,对容离很是尊敬。
“不错,”容离满意的看向倚翠,“今日辛苦你了。”
从桌旁的托盘中抓了一把金瓜子,那是容离随手放在那里的,看着模样喜人便让小桃装盘当作装饰搁在桌上,反正她这个院子没人来。
“奴婢惶恐,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倚翠不敢接,金瓜子别看小巧,可值不少银子呢,自己只是觉得事情有些稀奇,所以才来告知王妃的,不是为了贪这些赏钱。
“给你就拿着。”容离好笑的看着被吓到的倚翠,想不到这丫头看着伶俐,怎么胆子还有些小?
倚翠抬头看了看容离,才伸手结果那一捧金瓜子,“谢王妃。”
“你回去问问你干娘,就说我问的,你二人可愿跟着我?”容离笑吟吟的说道,这两个人她想带回相府。
“啊?”倚翠吃惊的看着她,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倚翠一时反应不及,跟着王妃,是不是,她们从此后便是王妃的人了?
“去吧。”容离没再多说什么。
“是。”倚翠有些激动。
干娘早就将王妃视为主子,如今王妃这么说,干娘一定很高兴的。
倚翠到没忘了规矩,规规矩矩的退出沐芙院,可出了院子便一路狂奔,她实在太高兴了!
容离食指轻叩,将小黑和倚翠的话又想了一边,小桃见她在想事情,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逮小黑洗澡。
按照小黑描述慕雪柔的样貌来看,大致应该是中毒了,嘴唇紫黑面色发青,明显是生命垂危之相。
端王府虽说守卫不见得多严,但非高手一般人轻易进不得,更何况哪个高手进来就为了毒死端王侧妃一人?
这明显不合常理。
而且还在这种非常时期,容离可以确定,这毒便是慕雪柔自己下的。
自己毒自己?
这招不是在原主嫁入王府之时已经用过了吗?现在又来一遍,是为了什么?
容离有些想不通,为了陷害她?
那也应该事先留下自己下毒害她的证据才是。
这些日子自己连雪羽院都没进,每次和慕雪柔见面,慕雪柔身后还都是一群人跟着,根本没机会给自己创造机会害她的啊。
那她服毒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这毒牵连不到自己身上,那慕雪柔的苦不是白吃了?
是的,容离知道慕雪柔有解药,当时慕雪柔嫁进王府后,在看到原主过的凄惨之时,曾来炫耀过。
遣退所有下人,慕雪柔得意的将事情经过,全部告诉了原主。
可是,那又怎样?
原主那般处境,说出去的话有人信吗?
更何况是对她误会极深的夏侯衔?
原主不得不选择沉默,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看着慕雪柔远去的身影独自垂泪。
像慕雪柔那般自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做伤害她自身的事情?
第一次服毒是有预谋,这次怎么能例外。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偌大的房间,只有手指‘嗒嗒’叩响桌面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呢?
容离倏的起身,既然想不到,那她便去看看好了,反正现在满府都得了慕雪柔中毒的信儿,夏侯衔又在雪羽院,其他女人大概早就跑过去献殷勤了。
自己这时过去,倒是不突兀。
走到院子中,小桃正浑身是水的按着小黑洗澡。
小黑哪里都好,就是每次洗澡太费劲,小桃秉着给小黑一周一梳洗的原则,她觉得已经够久了。
可小黑心里憋屈,它都有避尘珠了,不脏了不脏了啊,怎么这丫头回回捉它洗澡。
它要这珠子有何用?
“主子,您干嘛去?”小桃手半刻不敢松,就怕一个不留神小黑跑了。
“出去逛逛,你忙你的,我一会儿回来。”容离没说是去看慕雪柔,要说了,小丫头一定要跟着去的。
“哦,那您自己注意些,奴婢先给小黑沐浴完。”小桃又投入到给小黑洗澡的艰难工程中去。
容离笑了笑,迈步出了沐芙院。
当她到时,雪羽院里慕雪柔的住处已经被一众女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个拿着小手帕擦眼泪,嘴里念的都是姐姐命好苦、姐姐好难过、姐姐怎么会这样…诸如这样心疼慕雪柔的话。
容离嘴角抽了抽,听着就很假好吗?
麻烦擦眼泪的时候事先抹点葱啊辣椒啊,这样哭的比较真。
“柔侧妃如何了?”容离在里屋外围转了转,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指证她的东西,由于屋里的人太多,她的出现愣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容离高声道,“柔侧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