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臣怎么也没想到,凤炎竟然不顾“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想要将他留在青云。当下吓得脸色发白,三魂不见了七魄。
“皇上说、说笑了。”
“说笑?”凤谦上前一步,见那使臣目光闪烁,勉强支撑,不由冷笑一声。“这位使臣恐怕不知道,我皇兄可从来不会说笑。”
那使臣终于变了脸色,他失态的喊道:“我是赤月国的使臣,你们不能软禁我!”
“哈哈哈哈……”凤谦放声大笑,他嫌弃的看了那使臣一眼,嗤笑道:“软禁?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如本世子和你打个赌,看看若是将你强行留在青云,弘帝会不会为了你,出兵讨伐?”
那使臣脸色难看。他哪里敢和凤谦打赌?别说是他被强行留在青云,就算是他死在青云,弘帝也不会为了他轻易大动干戈。
本以为出使青云兴师问罪,是个肥差。没想到,这青云皇帝如此强势,而眼前这个男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凤谦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而且,此次前来参加我青云国宴的也不只是赤月圣女,还有蓝川太子。怎么人家太子一路平安,偏偏就有杀手袭击了你们赤月?”
“你、你这是狡辩!”那使臣被气的七窍生烟,再加上心中的恐惧,他脱口便道:“一定是你们青云国忌惮我赤月圣女,暗中加害于她!”
“忌惮?”凤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位使臣是没睡醒吗?一个挑衅不成,反被羞辱的圣女,有什么资格值得我泱泱青云忌惮?”
那使臣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如今听到凤谦毫不留情的讽刺,脸色忽青忽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凤谦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他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位使臣,别怪本世子没有提醒你。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我青云暗下毒手,证据呢?”
“我……”那使臣哑口无言。若他们有证据,赤月早已大军压境,哪里需要派他前来兴师问罪?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见那使臣吞吞吐吐,凤谦脸色一沉,厉声斥道:“空口无凭却敢将这顶帽子硬扣在我青云的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他亲自动的手,怎么会留下证据?
被抓到了把柄,那使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服软道:“是下官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失言?一句失言便可将此事揭过吗?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凤谦咄咄相逼。
既然有胆子来挑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不过是个小小使臣,也敢在他们青云国的朝堂上撒野,真是不自量力。当他们青云是泥捏的吗?
凤谦气势全开,哪里是一个小小的使臣能够抵挡的了的?那使臣跪在地上,冷汗涔涔,身子也开始打颤。
直到这一刻,他方才醒悟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蠢事。难怪皇上选派使臣之时,所有人都互相推诿。只有他,以为是什么好事,想着可以从青云刮一层油水,乐颠颠的请旨。当时他还不明白那些老狐狸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想来,不正是怜悯和讽刺吗?
一想到这里,那使臣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至此,他才清楚的感觉到,青云的天,变了!
那个胆小懦弱的先皇已经死了。如今的青云,凤炎才是一国之君。他冷酷无情、威严凛然、冷静睿智。青云在他的统领之下,蒸蒸日上。早已不是当初因为御王战死,而吓得向他们赤月割地赔款的青云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使臣压低身子,一个劲儿的磕头。
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凤炎的态度。虽然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也要看这个使臣所做的事情。以他刚才的狂妄,加上他毫无证据,便信口污蔑青云,若真的追究起来,凤炎就算是杀了他,赤月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他不想死啊!
凤谦冷眼看着那使臣从开始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如今摇尾乞怜的模样,神色冰冷。
这样的人也敢派到他们青云来。看来,赤月也不过如此!
“敢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的,你还是第一个。”凤炎面色淡然,他瞥了那使臣一眼,目光骤冷。“有如此信口开河的臣子,想必弘帝也伤脑筋。倒不如,让朕送他个人情,也算是为圣女被废之事聊表歉意。”
那使臣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他心中打鼓,刚想求饶,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闪现。
那使臣嘴巴微张,双目圆瞪,跪在地上的身体失去了支撑,颓然倒下。“咕噜”一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那使臣的脖子上滚落下来。鲜红的血,随着那颗人头滚落的痕迹,染红了地面。
虽然知道凤炎不会轻易放过那使臣,但谁也没有想到,凤炎竟然没有一点顾忌的杀了那使臣。而且,没有人看到那道光芒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也就是说,只要凤炎想,他们这些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气氛陡然一窒,满朝文武噤若寒蝉。那使臣的两名随从见状吓得瘫软在地,他们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哭喊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