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我一把就拉住了刘大路的胳膊:“给我说清楚,掉铲是怎么回事?”
“哎呀!”只见刘大路一跺脚,满头大汗的说道:“我们扦探地层,用的不是探铲吗?”
“探铲的头掉了”?我啼笑皆非的说道:“这才多大个事儿?至于这么紧张?”
“掉铲不是探铲的头掉下去了,”只见刘大路喘着粗气说道:“是探铲凿空了,说明土地下面是空的!”
“掉到墓室里去了?”我诧异的问道。
“要是墓室就好了!”只见刘大路跺着脚说道:“那是幕墙外面!外面掉铲,说明那底下十有八九又是一个盗洞!”
“原来是这样!”我心道:怪不得这些考古队的人这么紧张呢!
这时候出一个盗洞,就有可能让这个墓室整个被偷得空荡荡,什么收获都没有!
“你还懂得这个!”我笑着对刘大路说道:“不简单啊!哥!”
“我一个民工知道个啥!”刘大路苦着脸说道:“这不是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那个盗墓贼,头杵地的那个盗洞吗?”
“那次不是掉过一回了吗,”刘大路说道:“这回再掉铲,我还能不知道?”
“哦!是这回事!”我这才松开了刘大路,只见他一股烟的就跑工地那边去了。
这当口,若雪她们几个也从帐篷里出来,一个个的看着我。
“走吧!这么大的事,咱们也看看热闹去!”我向着她们几个说道: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些考古的,这时候的心情跟被绿了也差不了多少。咱们几个在边上看热闹,可别惹他们!都在火头上呢!”
“知道!”常如冰一边拉着我走一边说道:“打麻将被人截个胡还郁闷半天呢,何况这么大的事?”
等我们走到发掘现场,果然考古队的人一个个全都黑着脸,在那里围着那个“掉铲”的探孔来回的比划测量。
“这下麻烦大了”!本地劳务组的组长赵明朝我赛过一根烟,嘬着牙花子说道:“弄不好是狗咬尿脬——空欢喜一场!”
这本地劳务组组长,就是当地的民工头,工地的简称叫“民头”。都是当地比较会办事,有号召力的人担任的。这个赵明就是。
这样的人通常不参加劳动,但是本地民工的工作面分配啊、薪资计算啊、讨要工钱这些事,都是这个民头出面的。
有时候,这“民头”还要给村里人垫付工资,说实话这钱也不好赚,没本事的还真干不了这个。
我抽着赵明给的烟,朝着现场那边看着,向他问道:“这跟赵哥你关系不大吧?古董刨出来也不是你的?”
“谁说关系不大”?赵明皱着眉说道:“他们多出土点好东西,我们这工钱给的也利索点儿不是”?
“这还不算,要是里面真有宝贝,他们一点点清理,我们也能多干几天”
“要是一打开任嘛儿没有,在墓里面扫扫地就出来了,我们也就该回家喽!”只见赵明一脸苦恼的说道。
我们在这外围找了个凉快地方聊天,现场那边已经从掉铲的那个地方,开始开挖了。
我在边上拿起了一个探铲,仔细的看了看。
探铲这东西,原本叫做洛阳铲,是盗墓用的东西。
这探铲的铲头,就像是一根一尺长、鸡蛋粗细的铁管子,被纵切开来切掉了五分之二,然后把前端的平头磨得锋利一些。
这样的铲子在墩到土壤里以后,会很快的在地上凿出一个深深的孔洞。而孔洞里面的土,也会跟着铲头被提上来。这样,地下的土质就可以一目了然。
探铲大约有一米五长短,后面还有丝扣,可以把连接杆一截一截的接上去,接到很长的长度。
这东西。原本是民国时期的洛阳人李鸭子发明的,一经问世就大行其道,也不知道成就了多少盗墓者的发财梦。现在甚至就连官方的文物发掘,都用上了这东西。
这个盗洞距离地表的深度,差不多接近六米。在挖掘机上来之后,二十分钟不到就挖到了差不多的深度。
在现场,土木工程师陆野现场指挥开挖,队长王君和在一边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我在一边都看出门道来了。这挖掘机一铲一铲,挖出来的都是生土(没扰动过的土)。这就说明这不是祭祀坑、车马坑或是殉葬坑。而是扎扎实实的一个盗洞!
等到距离盗洞的高度只剩一米多的时候,由挖掘机换成了人力开挖。不到半个小时,这个盗洞就露出了真容。
这是一个直径约有80厘米的圆形盗洞。两头都是黑洞洞的,看不清情况。
我看了一眼盗洞的内壁,只见上面的铲痕清晰整齐,巷道笔直,就知道这是一个专业的老手做出来的活计。
在星流祖师的墓里面,我也是见过北派摸金校尉的工作面的人,好坏还是看得出来的。
就这个盗洞的水平,我看绝不是什么“长苗儿会”那些半路出家的棒槌能干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