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姐说得在理,但是我觉得,这账不是那么算的”。这时候,就见在一边半天没说话的黄九如开口说道:
“你和胡老太太你们两个奉还佛宝,都有功德在身。就连那颗佛牙舍利到了今天,都免不了有这一劫。你说焦龙飞是应劫之人,叶哥他说不定也是一样呢?这佛发舍利今天到了叶哥哥的手里,未必就不是天数…”
“行了!别说了!”我在心里,猛然间想通了这件事。我生怕黄九如把这些话说得太清楚了会对她不利,连忙出声喝止了她。
这事要往大了说,那可是妄言天数、泄露天机!
“今天这个事,无论是善因恶果,全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对这一车三个女孩正色说道:“不管这佛发舍利今后我怎么用,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因缘。今后十方三界之内,不管有什么报应,都由我担着!”
“你!”常如冰想要阻止,我却已经晚了。
我这话说出了口,就再也拉不回来了。这把常姐给气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们这些人,就没事别瞎琢磨了。”我看见她们这么紧张我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向着她们说道:“还想死在佛祖手里,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现在的仇家,多的都能编成辫儿了”。我笑着说道:“这因果要是想弄死我,怕是还得往后排排!”
“就你这混不吝的劲儿啊!早晚让你吃个眼前亏”!只见常如冰越看我越来气,气呼呼的在我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
“哎呦!赶得不巧啊!”这时候,我的车窗边上,猛的出现了刘墨林的一张大脸。
“一、二、三、三位美女,原来这出戏是三娘教子啊!”刘墨林笑着说道。
“这叫情趣!你个老古板懂个毛线!”我笑着还了他一句。
今天吃饭的人比较多,除了古兵器专家刘墨林,佛教造像专家梅观林。还来了那位收藏秦砖汉瓦的“长乐未央瓦当兄”赵海南。
另外,还有一个新朋友。
这个人叫朱家卫,是一个儒雅端正的青年学者,大约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个朱家卫和他们几位都是好朋友,朱先生原来也是搞古董的,他是一位杂项专家。
在一般人的想法里,所谓古董中的杂项,就是不成体系的东西,实际上则不然。
除了瓷器、书画、青铜器,家具、等等大项以外,有很多其他类别的古董,都可以归入杂项这一类。比如说咱们常看见的鼻烟壶收藏,或者是紫砂壶收藏,都是属于杂项里面的。
可以说,在杂项里面是包罗万有,在古玩这个业内,要是有一位能够拍着胸脯告诉大家,自己是玩杂项的人。那么他学识的深度和广度,那一定都是相当可观的。
这个朱家卫正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们一见面,刘墨林就指着他给我介绍:
“这个小朱在我们中间年纪最轻,但是学识之宽、见识之广,可是远远的超过了我们几个。在这件事上头,我们几个都是佩服的”。
“只是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气质非凡,人模狗样的。但是肚子里却是放荡猥琐、毫无节操。这一点上,小叶你可千万要注意了!”
刘墨林拍着我肩膀说道:“你小小年纪,可别让他给带坏了”!
“呸”!就见朱家卫对着刘墨林笑道:“我这样的年龄不放荡,难道像你一样,到了50多岁再放荡不成?”
“我是二十曾经沧海,到了五十岁上再难为水不迟。你是少年一树梨花,偏要等岁数大了再压海棠。你倒是说说,咱们俩谁更下作?”
朱家卫这一笑,说话之间言辞犀利有趣,我立刻就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位仁兄谈吐不俗,明显是一位思路独特的高人!
他们之间大概是开玩笑开惯了,平时的关系也好,朱家卫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刘墨林也不见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几个直奔羊肉馆,等到我们一进店,这一帮人顷刻之间就挤得这个小店满满当当,连转身都费劲儿了。
我们几个人拼了一张大桌子,转圈儿坐了下来。
在我的左右两边是黄九如和常如冰,对面是刘墨林、赵海南,左右两侧是梅观林和刚认识的朱家卫。
小丫头胡小妖聪明伶俐,担当起了服务员的责任,开始倒酒上菜。很快的,菜肴火锅就像流水一般地端了上来。
等到酒过三巡,双方寒暄过几句话以后,我对这个新朋友朱家卫就更是另眼相看了。
这个人年纪虽然年轻,但在这几位学者中间,却是心机和社会经验最为丰富的一个。
在这几个人里,刘墨林和赵海南是醉心于学术,梅观林就灵活得多,遇到事情不那么迂腐,还会一些通融和妥协。
可是这个朱家卫却不同,他明显对人情世故更加的通透,就从一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是大家公认的一位浪荡公子,显然平时在男女情事上也不怎么严谨。但是对黄九如她们几个人却是目光坦荡,也不多瞧上一眼,也不刻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