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把第十七颗,也是最后一颗佛舍利拿在手里,打开了也是我手里最后的一枚虎项金铃,把舍利子放进了里面。
我轻轻摇动金铃,这铃铛在我手里发出了一声声“叮咚叮咚”清脆的响声。
我听着这个铃声,不知怎么的,心情忽然之间就暗淡了下来。
黄九如看见我神色落寞,她在一边忍不住咬着嘴唇说道:“要不然,我再给你编一条丝绳,回头你把这金铃送给她?”
我沉吟了良久,然后捻着手里面的精灵,到底还是沉重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就听见在房顶上放声高歌的常姐,猛的停了下来。然后她忽然就换了一首曲子:
“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这破孩子,怎么唱的这么应景啊,是怕我哭不出来是怎么的?
我苦笑着想着刚才的那句:“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只觉得心里面气血翻涌,猛然间,一滴红色的眼泪就从眼睛里流淌了下来。
“给我下来”!我拿桌上的纸巾擦着脸上的血泪,没好气的对着房顶上喊道:“管不了你了还!”
“咋了?”常如冰从房顶上跳下来,“嗖”的一下跳进了客厅。
“还咋了?”我指着常姐说道:“开唱之前,你不懂得先走走大脑啊?”
“这首词取自朱淑真的《断肠集》,这名字于你不利,再不许唱了!再让我听你唱这伤春悲秋的调子,我可真打了啊!”我作势朝着常如冰一瞪眼。
“用你管我?”常如冰不屑一顾的一撇嘴:“让你这么一说,以后血肠儿我也别吃了!啥你都管我…这是啥?”
我还没等常姐继续数落我,就把桌上的舍利瓶子一把塞进她手里。
“你一颗,你姐姐如雪、弟弟如山、加上你姐夫二道王,一共四颗”。我对着常如冰说道:“舍利子能堵上你的嘴不?”
“这次就算了,下回我看你拿啥堵我的嘴!”常姐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猛然间脸上就是一红。
这一下子羞红上脸,常姐连脖子都跟着红了。
也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起啥来了。我都感觉跟着莫名其妙。
“哎呀!常姐姐你好邪恶啊”!只见黄九如抱着一个沙发垫子,笑得躺在那里,浑身都软了。
……
过了几天,家里又来了一个客人,原来是探亲回家的赵明回来了。
只见他一进屋以后,把行囊往地上一扔,然后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霎时间,就听他浑身上下的骨头节“嘎巴嘎巴”直响,简直就像下了一场雨一样密集。
“到家了”!他咣的一下,就把自己扔在了客厅的地毯上,然后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有目标没?”
“滚犊子,我又不是职业盗墓的!”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天天都在四处找古墓去吗?”
“一个盗墓的手艺人,从确定位置到策划行动,一直到实施盗墓、再到货物脱手。这中间一个活儿,最少要经历两三年的时间。”只见赵明说道:“跟那些盗墓小说上写的可是完全不一样。”
“叶小爷你算算,你这半年,都下了多少回墓了?”赵明满脸眉飞色舞的向我说道:“你比我们这些职业选手,干活干得都勤快,还有脸说刚才的话?”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是一愣。
然后,我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了起来:“枣花湖基地,金面女鬼…还有这次的燕国古墓…”
就在这半年之内的时间,我居然下了这么多次墓!
在这之前,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职业的“憋宝的”——宝物猎人了!
“没词儿了吧?”赵明面露得意的笑了一声,然后只见他一歪头,就在我们家的地毯上睡了过去。
“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怎么困成这奶奶样?”我心里纳闷,却不好把他摇醒了再问。只好就让他在那儿睡上了。
……
第二天,赵明把带来的八个火腿猪蹄处理干净,焖炖得烂熟之后。然后加入自己带来的一种新鲜贝类,开始放在一起炖。
这种贝类是圆柱形,看似海贝的闭壳肌。外型跟江瑶柱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是鲜的。
我忍不住站在边上向赵明问道:“这是啥东西?”
“这东西叫“西施舌”,它可是海鲜之中的至美之物!”只见赵明笑着说道:
“明朝大家李渔在《闲情偶寄》里面说:海错之至美,人所艳羡而不得食者,为闽之西施舌也!”
“这西施舌的美味,在宋代就已经天下驰名。现在更是一粒难求。”赵明得意的说道:
“把它和陈年火腿脚爪共炖,那是天下至味。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美食方子…你给我往后站点!口水进锅里还怎么吃?”
“哦”!我赶紧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