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是专业人士。”
赵白朝小女孩打招呼:“死士、崩坏兽、律者……这些统统交给我们来对付,你这样的小女孩,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像花一样微笑啊。”
“你们,是专业人士?”
小女孩痛苦中带着少许疑惑,或许是疼痛太剧烈,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把你……成为死士的经历告诉我吧。”
小女孩又点了点头。
芽衣非常惊讶,像这样经历长时间痛苦的人,本不该像这样如此轻信他人,但在赵白的引导之下,小女孩正含糊地将一切娓娓道来。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而且,赵白的话也和平常大相径庭。
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像花儿一样微笑,苦大仇深不适合你。
怎么好像有点煽情??
小女孩断断续续地说,声音细若蚊蝇,却坚持着将话说完了。
“我叫……柯梦蝶。”
柯小姐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今年十四岁,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不普通的地方。
崩坏能抗性——卓越。
但这份卓越的崩坏能抗性,带给柯小姐的只是长达一个月的痛苦。
长空市大灾难过后,她作为灾后孤儿回到这里。
某个普通的下午,她被一根藤条缠住,一路拖到某个植物房,那里有个长得像花朵的大姐姐,狠狠地舔了柯小姐一遍。
她被种下了崩坏的种子。
卓越的崩坏能抗性,让柯小姐逐渐适应了这一切。
柯小姐的皮肤变成惨白色,头发也变成黯淡无光泽的灰白,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在某个时间点,她从那里逃了出来。
赵白安慰道:“你发现自己有控制死士的能力,所以将这份不属于你的责任担在肩上,所以才说你很伟大啊。”
“这种脆弱的平衡,势必无法持续多久。”
确实,才过去一个月,柯小姐的身躯便不可避免的死士化了。
夕阳西沉,黄昏中还剩下最后一缕日光。
小女孩大口喘气,胸脯上下起伏。
“现在,我只有在白天才能勉强保住神智,到了晚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杀人了?”
柯小姐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呜咽,赵白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芽衣想到了那几乎被剁碎的案发现场。
“你什么都没有做。”
“看吧,你的回答迟疑了几秒,我肯定是杀人了,努力了那么久,足足压制了它们一整个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保护。”
柯梦蝶惨笑着说:“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啊……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残阳即将坠落,黑暗回归大地,她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柯小姐并没有难过。
“没关系的。”
她想笑,但却再也笑不出来。
“等夜幕降临,我还是会死在你们手下,只是以怪物的姿态死去,会稍微有些……不甘心呢。”
“你说,我还是人类吗?”
柯小姐发问,却没有等来赵白的回答。
她闭上了眼睛。
浓郁的崩坏能波动正在酝酿,镰刀出现在她手中,带兜帽的罩头衫燃烧着破碎,她站起身,修长的大腿微微弯曲。
随着夜幕降临,她醒了。
却再也不是睡着之前的那个人了。
-------------------------------------
轰隆!
镰刀迎着风切割,发出惨烈的呼啸。赵白将断光之努亚达挡在脸前,迎接那势大力沉的一记斩击。
交锋的一瞬间,镰刀便破碎了。
赵白很愤怒。
不是针对任何人的愤怒,而是对那虚无缥缈的存在,崩坏意志的愤怒,他憎恨的是崩坏本身。
会为他人的幸福而幸福,会为他人的悲伤而悲伤。
德丽莎是这样评价赵白的。
而现在,赵白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怒,拳头紧握,断光之努亚达几乎一瞬间就跨越了超限的屏障,成为传说中的武器。
胧光之努亚达。
尽管只相差两个字,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武器。
原本漆黑厚重的外壳,变得如荆棘般突出而锐利,整副拳套再也不是内敛而规律的响雷,而是狂乱的雷暴。
单是气压,就弹飞了挥舞着镰刀斩来的柯小姐。
“呼——”
狂暴的力量,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
黑暗中,一个暴虐的群体正在酝酿,没有了最强者的制约,她们会先采取试探,尝试着杀掉一个人,如果没有受到最高意志的阻拦,那群死士就会像脱离束缚的狼群一样,兴奋地冲向人群。
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