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卿青询问自己去祈福的事情，慕雪沁丝毫不觉得惊慌。

“父亲得知祖母回来，知道祖母喜欢我，就立刻派人去接我回来了。”

呵……

慕卿青心里冷笑。

城外无论是寺院还是尼姑庵，即使是最近的一个，想要回来，除非快马加鞭，否则，最快也得一整天。

老夫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她说她是自己那渣爹派人接回来的，那不成她是飞回来的？

“那妹妹怎么还戴着面纱呢？难道是没脸见人了？”

提到自己的脸，慕雪沁隐藏在面纱下面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在慕卿青来之前，为了在老夫人面前卖惨，她的确是没戴面纱。

但是，在知道慕卿青会来之后，她就不得不戴了。

她可不想看到慕卿青嘲笑自己的样子。

慕雪沁不回答，慕卿青也不在意。

这样的小细节慕卿青也不在意。

完全骂不出结果的骂架，毫无意义不说，还浪费唾沫。

道德，规矩，礼法，才是打败一个人的关键。

“作为庶妹，见到嫡姐不请安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在这乱嚼舌根，抹黑嫡姐。未来的太子妃？也只有太子那个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你！”

“你……”

慕雪沁刚想要发作，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了老夫人，立刻把狰狞的面孔收了回去。

“祖母，雪儿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祖母要是不信，可以找来府里的下人们问。”

那副好似她被人冤枉，要哭不哭的委屈样，着实让老夫人心疼了一把，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立刻把眼睛瞪向了慕云峰。

“怎么我才离开几天，我的宝贝孙女就被人欺负成了这样？”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父亲？”

慕卿青在那站着，听的频频点头。

嗯，说的很对。

不过，那个保护不了的女儿里面，是不是应该加上一个她？

教训完慕云峰，老夫人才转回头看向慕卿青。

锐利的眼神，充满了对慕卿青的敌意。

“牙尖嘴利，毫无规矩。见到长辈不知行礼，还在这大放厥词，欺压妹妹，辱骂太子……你这个样子，也难怪太子看不上了。”

呵，真是不赖。

利用自己的话来怼自己，回的漂亮。

不过……

“老夫人，我娘是皇上金口玉牙封的一品诰命，子女可以御前不跪。我要是跟祖母行礼，恐怕，皇上就要治祖母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至于欺压妹妹……呵，老夫人，你别忘了，扶云院本来就是我的院子，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到底是谁喧宾夺主，鸠占鹊巢，你心里不明白么？”

“摔碎皇后赏赐的玉佩，太子都没说怪罪，皇后也没发声，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跟你告状？”

至于说妒忌慕雪沁抢了太子这事，慕卿青实在是懒得在解释。毕竟，智商是硬伤啊。

“放肆！”

慕卿青每说一句，老夫人的脸就黑一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怒吼出声。连手边的桌子都被她拍的“啪啪”直响。

“你不要在这强词夺理。作为嫡姐，把好一点的院子让给妹妹住，有什么不对？雪儿说的那些事情，我在外面也都听说了，岂容你在这狡辩？这就是你的礼数？”

“那么祖母想要怎么样呢？”

听到慕卿青这么问，老夫人以为她是怕了。

也是，毕竟还是一个小丫头，在怎么嚣张，也还要依仗慕家存活，怎么可能不怕？

像是了解了慕卿青的想法一样，老夫人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识相的立刻给雪儿下跪磕头，乖乖认错，说不定，我会念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你这一回。否则，慕家的家法绝不容你。”

哈？

慕卿青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让她下跪磕头？

当初，她被欺负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别说什么礼数了，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以捉弄她为乐，特别是李氏跟慕雪沁这两个，怎么没见谁来跟她磕头认错？

现在，随便给她扣个帽子就想让她下跪磕头，会不会想的太多？

“老夫人，你是不是对庶出的孩子，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啊？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来？”

说着，慕卿青的视线转移到了慕雪沁的身上，只见慕雪沁原本得意的眼神猛的顿在那里。

“在一般的家庭里，别说让嫡出的孩子跟庶妹磕头了，就算是认错，那都是不可能的。”

慕卿青的话就像是一根刺，直直的刺向了慕雪沁的内心。

拔又拔不出去，不拔放那又疼。

所谓的庶女，在嫡女面前，她就是奴婢，是下人，是卑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