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起身子,双手撑着面前的书案,身体摇摇欲坠。
看到他这个样子,严印海赶紧示意羽林军统领出去。
直到大门在一次没关上,严印海扶着皇上的身体,刚想让他坐下,就听耳边“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染满了面前的龙案。
“皇上……皇上……”
严印海慌慌张张的就想要去叫御医,可是,皇上却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开。
“你……你站着别动,朕……朕一会儿就好。”
如果说,刚才他还觉得国库被抢,自己身为皇帝,威严扫地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耻辱。
国库的所在不但是在皇城最拐角的地方,三面都是三丈多高的城墙,易守难攻。
正前方的门口,也是派重兵层层把守,只要在视线之内,没有圣旨,都不允许有守卫以外的人出现。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人,就算是只苍蝇,也不可能飞的进去。
更何况,那里面的奇珍异宝何其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运的完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到这一切?
甚至,在做完这些之后,还打到所有守卫重伤,不让任何人走漏消息,只留下个小兵送信。
在帝都当中,即使皇上在心里在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往云澈的身上想。
如果真的是云澈,那么,他只要用慕卿青的随便哪一种迷药,应该都可以做到了,为什么还要用武力明抢呢?
这样岂不是更费劲了?
可是,皇上把整个帝都所有他知道的势力都想了一遍,还是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只有云澈。
换做其他人,根本无需去保全皇家的颜面。
坐在那里半天,皇上总算想明白了云澈这么做的诸多目的。
早不抢晚不抢,战王也不像是缺钱的人,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事发生。
就在今早五皇子去了战王府之后,回来的御医还说战王不在府上。
原来不是不在,而是带人去抢国库了。
对于云澈来说,这么做不但保全了皇家颜面,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又得到了真实的好处。
最主要的,云澈这是在羞辱他,更是在给他警示。
即使没有慕卿青的毒药,他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随时扳倒自己……
果然,慕卿青是云澈的软肋。
自己找了慕卿青那几次麻烦,最终还是把他给惹怒了。
要不是顾忌着还有这些黎民百姓,云澈是不是早就来取他项上人头了?
越想,皇上的背后就越是直冒冷汗,整个人又气又怕。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围剿战王府,把云澈抓出来,就算是剁碎了喂狗,都不解他的心头之恨。
但是,这也只能是想想,真的要实施起来,到底是谁把谁剁碎的喂狗,还真是不一定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心急,总是找慕卿青麻烦,把云澈给惹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皇上,竟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让五皇子这么急着去战王府?
可是,在后悔也晚了,他不可能把五皇子在叫回来。
国库已经被抢了,钱都没了,这个时候在把五皇子叫回来,难道云澈还会把抢走的东西在送回来么?
别开玩笑了,这话就算是云澈站在他的面前亲口说,他都不会信。
坐在那里,把所有的情绪都平复下来之后,皇上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了不少,瞬间像老了十多岁一样。
“就算他在神通广大,那么多的东西,也不可能这么快都被运走。立刻派人去查。”
五皇子还在战王府,云澈抢了国库,不可能带着那些东西这么光明正大的回去。
就算他在暗地里有其他的势力,但是,国库里的东西,是那么容易出手的么?
皇上不信,云澈这么快就可以找到下家出售,或者放置那些东西的地方。
“可是,皇上您的身体……”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身体,朕让你去你就去!”
严印海当然也知道,国库被掏抢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就算没有被全部拿走,但是以战王的见识,还怕拿走什么不值钱的么?
那肯定是什么值钱拿什么啊。
他在皇上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皇上跟战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呢。
直到出了门,他都还在偷偷的嘬着牙花子。
战王妃这次为五皇子看病的诊费,真是天底下最高的一份了。
整个大殿除了皇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他颓废的倚着龙椅,一脸的疲惫。
如果时间倒转二十年,他又哪会这么着急。
二十年前,他年轻气盛,不懂得循序渐进,耿家父女全都死于他的折磨之下。
二十年后,他懂得凡事要慢慢的来了,所以才没有立刻跟战王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