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还是找了给她制作望远镜的鲁光。
将她需要的瓶瓶罐罐形状画下来,标上尺寸,然后告诉鲁光哪些可随意一些,哪些必须要精准,而后,又马不停蹄了跑到了镜铁山炼钢坊,问两位师傅能不能打造一批钢制针头。
在炼钢坊里待了一阵,路青突然发现自己异想天开了,普通的钢怎么能做针头,一定会生锈的,到时候没把人治好,说不定还能感染破伤风。
于是,路青转而爬上了祁连山。
从午后走到太阳下山,路青带着柏姬泰和霍荆,每人扛着一个大袋子下山了。
路青把这些零零碎碎的铬矿石,放到了炼钢坊,之后才回了邬堡。
她还是没有去看玉明川,匆匆吃了饭,洗了澡,便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路青就跑去了炼钢坊,教铁匠们制作焦炭。
整整一天,失败了数次,终于做了一批勉强能用的焦炭,这时,路青也已经累的够呛。
跟之前一样,太阳下山后,路青回到邬堡,吃饭,洗澡,睡觉。
没有去看玉明川。
第三天,路青再到炼钢坊,开始用那批焦炭,冶炼铬矿石。
又是一天过去,进展不大,路青回到邬堡,重复前两日的动作。
等她睡着了,有人坐不住了。
“霍荆,这三天少夫人就做这些事情?你知道她要干什么吗?”
喝了三天药,刚刚退烧的玉明川抑郁无比,路青只是一开始让霍荆给他一瓶药之后,就再也没过问过他,她竟如此铁石心肠吗?
“少将军,我也不知道啊,你懂得,少夫人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可不是我们能明白的。”
霍荆摊手,虽然他全程参与了,可完全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路青在干什么。
玉明川的眉头皱了起来,偷偷的跑到五楼,潜入了那间大卧室。
路青已经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有人在一旁偷窥。
现在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路青就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夜里还经常蹬几下,现在就是只有肚子盖了一些,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玉明川悄悄的来到床边,想要抓住路青的手,又怕把她惊醒,只好蹲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眼下有青影,看起来很疲惫。
玉明川小心的将被子拉了拉,给她盖上腿脚,又想把她的胳膊也放进被子里,却一眼扫到路青手上有些不对。
玉明川猛然靠近,仔细的看向路青的手。
手心有数个已经变成青紫的水泡,还有几个似乎刚烫伤没多久的小泡,更有几个,已经破了,哪怕她睡着了,也在不断渗出浅浅的血水。
她到底在干什么?
玉明川心中陡然一痛,难道是因为他故意试探她,她生了他的气,才去折磨自己?
不会的,路青不是这种人。
可是,想起前几日她整个人又消沉又伤心的模样,玉明川又觉得极有可能。
他该怎么办?如果大呼小叫的请医生过来给她看,说不定她根本不想见到他,干脆……
玉明川骑上大黑,连夜去找了叶秋。
“叶神医,有没有治疗磨伤烫伤的药物?”
冲进叶秋家里,玉明川劈头就问起来。
“有。”说着,叶秋就走向她的私人药房,没走几步,叶秋突然停了下来,“韩先生受伤了?”
叶秋的面色骤然变冷,能让玉明川亲自来求药的,只能是路青。
玉明川点头。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跟着她,还能让她受伤,她这半年来受的伤还少?还磨伤烫伤,这要是毁了肌肤容貌,你们对得起她吗?”
叶秋突然就红了眼睛,要不是她只有三脚猫功夫,一定要跟眼前这个混蛋大战一场。
“这……她这几日一直在炼钢坊,怕是在那伤的……”玉明川突然心虚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路青是怎么受伤的,听霍荆的汇报,只能是在那里了。
一听是在炼钢坊,叶秋想起了三天前路青说等她把青霉素提取了出来,她就给她制作一批专门用来将这些东西注射到人身体里的工具。
路青没日没夜的做这些,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混蛋!
“玉明川,你要记得,你欠路青太多,既然你护不住她,最起码不要给她惹麻烦,离她远点最好!”
叶秋狠狠的扔下这句话,就去了里间,留下玉明川一个人愣在厅中。
玉明川思索了片刻,总觉得叶秋话里有话,难道路青在做的事情,和他有关?
听霍荆说,她在找铁匠做一种极细的管子,用钢做,却又不能生锈,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暗器?
他没有用暗器的习惯,那到底是给谁做的?
正在玉明川思索时,叶秋从里间出来了,她已经背上药箱,看也不看玉明川一眼,直接出了门。
玉明川连忙跟出去,就见叶秋不是往邬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