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浓雾,一轮弯月在天上,凄凉朦胧,看得人都心碎了。
但是胡莱和梅乾没有丝毫欣赏的意思,他们提着两盏气死风灯,快步的朝着县衙大牢走去,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胡莱担心出现什么变故,真要是有黎人死在县衙大牢里面,引起了黎乱,自己这个县令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县衙大牢晚上阴气森森,隔着老远胡莱都听到了大牢里面传来的惨叫,在这样的夜晚人听了不寒而栗。胡莱裹了裹身上的官服,加快的脚步。来到大牢门前,却看见是铁链把门,只有挂在门梁上的两盏红灯笼,摇曳出一些光芒。
“梅乾,上去叫门!”
“是!”梅乾提着灯笼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就往门板上拍去。梅乾是习武之人,几掌下去,门板拍的是震天响。
“谁啊!来了来了,别拍了,再拍门就要给拍倒了!”一个狱卒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情明天白天再来……哎,你不是刚才那个人犯吗?不是刚才才放你走的吗啊?怎么又回来了?我看你小子是想找死吧!”
“放屁!”梅乾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现在看这个狱卒又是出言不逊,顿时火冒三丈。退后两步,抬起脚,一脚踹在门上,饱含怒气的这一脚怕是有百斤之力,那门板两旁的铰链根,刚想本就抵挡不住,轰的一下,这县衙大牢的牢门竟然被梅乾给一脚踹倒了。
“狗贼……你大胆!居然敢……敢冲撞县衙重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狱卒被这一脚的威力给吓了个半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愣了一会才拔出腰间的长刀,高声呼喊道:“来人啊,人啊,有人要劫狱了!”
“闭嘴!是本官让他踹的,再敢多言一句罚你全家去做苦力!怎么,你拿着刀是想谋害本官吗?梅乾,卸了他的刀!”
“大老爷……你……”狱卒看到胡莱,更是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刚想放下手中的长刀,梅乾却是上前一把了他的肩膀,他只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双腿一软,竟然跪到了地上。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县衙闹事,我看是活腻了……”说话的正是师爷刘谦,他听到动静,立刻带着几个狱卒过来,却没想到看到眼前的一幕,当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忙呵斥几个狱卒将长刀收起来。
“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此地,此处阴气太重,大人千金之躯,应座不垂堂,来啊,送大人回房!要是办错了差事,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几个狱卒听了刘谦的话,就想上前。胡莱眼睛一瞪,喝到:“谁敢?梅乾,动手!”
梅乾冷啸一声,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入那几个狱卒当中,那几个狱卒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连梅乾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全被放倒了。梅乾之前得了胡莱的命令,对这几个人下了重手,此刻这几个狱卒都被卸了胳膊,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刘谦,本官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胡莱像抓小鸡一样将刘谦拎了起来。“本官听说一批黎人被关在这里严刑拷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大人……学生也是刚到,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刘谦眼珠一转,可怜兮兮的说道。“大人暂且先回房,这里的事情教给学生去处理,待会学生亲自去向大人禀告!”
“我看就不必了,本官长了眼睛,会自己麻烦师爷前面带路吧!”
“大人……啊!”看到刘谦还想废话,胡莱手中用劲,一把捏住了他的胳膊,疼得刘谦顿时大叫起来。“学生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谁敢!”武三黑着脸,带着八个膀大腰圆的家丁走了出来,旁边跟着牢头赵五六。“胡大人,本县尉在这里审问犯人,你若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
“这大半夜的审问犯人?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既然是犯人,那么他们所犯何罪,可有案卷?”胡莱手中有了银子,又有梅乾这个高手跟着自己,胆气足了许多。
“这群黎人夜闯本县尉的宅邸,被家丁拿下!本县尉带他们到这里来严刑拷打,就是要知道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武三回答的义正言辞。
“武县尉你平日仇人那么多,你这样怎么能问出来呢?不如本官进去帮你问一问,如何啊?”
“胡大人,你可不要玩火自焚!”武三眯着眼睛,阴森森的说道。
胡莱目光如电的扫过来,仿佛要看透武三的五脏六腑。“武三,那些黎人被你严刑拷打,若是死了怎么办?本官让你让开,难道你敢抗命不成?”
“哼,乱命,谁都能抗!”武三骄横的说道:“这群黎人强盗祸乱一方,打家劫舍,今晚好不容易被本县尉捉住,带到这里来严审,他们要是扛不住严刑死了,只能怪他们死有余辜!”
“好一个死有余辜!本官连案卷都没有看到,就凭你一面之辞,就说他们死有余辜,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真要是弄出什么乱子来,本官看你如何处置?”
武三一张黑脸顿时拉的老长,他知道这个胡莱存心和自己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