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何意?”武三一脸的无辜。“大人一夜未归,我和黄县丞四处都寻找不到,只能派出衙役四处寻找,大人怎么能说我们有意谋反呢?”
“好,既然如此,本官问你,为何要派出捕快衙役在路上设卡?莫非是要拦截本官不成?”
“下官怎么会这么干?只是城里危险,上任知县大人就是死在黎人的手里。大人昨晚一夜未归,小人是心急如焚啊,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天一亮下官就通知了县丞大人一同前来处理。至于衙役们在路上设卡,都是他们自发的,主要是防止一些黎人得到消息,乘机冲击县衙。大人还真是冤枉下官了。”武三说的正义凌然,胡莱要不是昨晚亲自经历了被人刺杀的事情,弄不好还真就相信了。
“好,那还真是有劳武县尉费心了。”胡莱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自己和这个武三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是绝无和谈的可能了。自己要想安安稳稳的待下去,这个武三必须要除掉!
胡莱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跟在武三后面的刘谦,他冷冷的说道:“刘师爷,本官记得你已经不是师爷了,怎么还能进衙门来?本官说过,下次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会对你不客气,你莫非当本官实在开玩笑吗?来人啊,给我把他扔到门口大街上去!”
“是!”王大山上前一把拽住了刘谦的领口,就要往外面拖。刘谦也没想到胡莱居然一点不顾读书人的脸面,说动手就动手,刚开口叫了几句,却被王大山一掌打在后颈上,顿时就昏了过去,然后被几个捕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真不好意思二位见笑了!”胡莱朝两个人拱了拱手,说道:“今天这么巧,二位都在这里,不要让一个无耻小人扫了大家的雅兴,本官刚好有些事情,不如一起到花厅里面详谈!”
“好!下官还想尝一尝县太爷的好茶呢!”黄文忠见胡莱和武三斗嘴,又看到刘谦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自己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尴尬。现在听到胡莱的邀请,缓解气氛,赶忙答应下来。
胡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黄文忠和武三落后一步跟在后面。三人随便聊了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很快就到了花厅。落座之后,胡莱对侍奉在一旁的侍女圆圆和芳芳说道:“去,上茶!”
“是,老爷!”两个侍女娇滴滴的应了一声,扭着诱人的腰肢走了出去,特别是圆圆,昨晚被放了鸽子,今天看胡莱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武三在一旁看的眼睛都不会转了,冷哼道:“大人真会享福!这两个侍女燕瘦环肥,知书达礼,比我府上的要好多了,比起来真叫下官羡慕,人比人气死人,真是一点不假!”
胡莱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黄文忠有些按耐不住,挺了挺上身,问道:“大人刚才说有些事情要谈,不知道所谈何事啊!”这黄文忠五十多岁,窄额头,刀条脸,眼眶里一双微微有些发黄的眼珠子总是滴溜溜转个不停。穿着一身夏布官服,额头上冒着热气,手中一把黑骨折扇,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是啊,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就快点说吧,下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呢!”
“好!那本官就说了。”胡莱看了一眼武三和黄文忠,开口说道:“这第一件事,本官打算清理掉之前几任知县遗留下来的案子,武县尉,我看过案卷,这些案子都是你都参与过的,你有什么想法?”
县尉,掌治安捕盗之事。武三做了将近十年的县尉,这些案子自然都是经过他的手来办理,他也是最清楚这些遗留下来案子的始末。
“好事啊!大人要清理冤狱,下官完全赞同!只不过这办案不比其他,捕快在外面人吃马嚼的,需要大笔银两,大人若是能够拨发五百两银子的办案费,下官必定鞠躬尽瘁!”武三知道县衙的账上一分银子也没有,完全是靠寅吃卯粮在过日子,所以故意用办案需要大额的经费来搪塞,他就不相信胡莱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出来。
“这就是本官要说的第二件事情!”胡莱的语调突然提高。“本官昨晚去了悦莱酒楼微服私访一番,这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店小二都说了不欢迎当差的去吃饭。本官问他为什么。他说衙门里面的人在那里天天吃喝,却不给银子,只是挂账,现在欠了这么多的银子,酒楼都快办不下去了!一群官差到处白吃白喝,把官府的名声都搞坏了!所以本官决定,衙门里面在外面欠钱的人,限定一个月时间内把银子全部还完,超过期限没还钱的,就别怪本官翻脸不认人了!”
“哎,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去悦莱酒楼,那也是办差。既然是办差,怎么能让我们自己付钱呢?”一听到这第二件事,武三又跳了起来。“大人,这衙门里面本来就没什么钱,下面弟兄都好几年没发过足饷了,一家老小过的惨兮兮,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大人不想着怎么带兄弟们发财,反而要让兄弟们往外掏钱,万一引起了众怒,恐怕不好收场啊!”
“武县尉你的意思是,本官若是下令让县衙里面的人还钱,就是自掘坟墓,得罪人?”
“我就怕大人走夜路会摔跤!”武三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