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簇拥着胡莱,朝着那一片区域走了过去。今天胡莱出来视察工程进度,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一身的便装。
“待会你们谁都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本官可是对你们不客气!”胡莱提前给人打了预防针,要不然待会自己可是看不到最真实的情况。自己建设新城费心费力,真要是有谁敢拖自己的后腿,自己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大人,就是这里了!”
距离那养猪场还有上百米,就闻到一股臭味,再往前走,味道更加浓烈了,众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一路上,胡莱已经了解了情况,原来这家养猪场的主人叫王三,因为脸上有半边的麻子,绰叫三麻子,负责这一片拆迁的小工头姓张,五十多岁,在衙门里面干了二十多年了,因为以前没进衙门之前是卖西瓜的,所以大家伙都叫他西瓜张。西瓜张行武出身,办事雷厉风行,在接到这一块的建设任务之后,立刻调集人马开工建设,争分夺秒地赶工期。这一块被征的地,计划是建造工坊,周围的几条街基本都已经完成了平整的工作,只有这里的一座养猪场和十几户人家,至今还没有搬走,每日里臭气熏天、苍蝇乱飞,搞的负责施工的人苦不堪言。西瓜张找到养猪场的人,通知对方尽快搬走。谁知没过几天,养猪场的人找到工地,说是周围施工的声音太大,把猪给吵死了,死了好几头猪崽,要求赔偿。
对于这个要求,西瓜张自然不可能答应。这修建新城,本来就是朝廷的事情,而且答应给二十两银子的补偿。这一块养猪场面积虽然不小,但是破烂不堪,根本就值不了什么银子,按照市价,最多也就十五两,现在给他二十两,还答应给他在城外重新找一块地方,这么好的条件,那三麻子硬是不干,一张口就是一千两银子,前几天更是说养猪场死了好几头猪仔,要求赔偿。
朝廷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本来是体谅你搬迁不易,给你缓一段时间,现在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要赔偿,耽误了朝廷的事,还没找你赔偿呢!
事情没谈拢,双方吵了几句,不欢而散。三麻子回头就找来了周边不少百姓,天天在门口讨说法,这才被耽搁了下来。三麻子不知道给周边的百姓许了什么好处,那些百姓一呼百应,天天聚在一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西瓜张实在没招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对付这种刁民,没有什么话好讲,直接动手就完事了。只是这一次比较特殊,这个三麻子据说是县丞大人的一个亲戚,这就比较棘手了。西瓜张在县衙多年,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只要事关自己的上司,那就是事无大小,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上司,那下场可就惨了。
所以只要养猪场能尽快搬走,能交差,自己这里就息事宁人好了。可等西瓜张再去找三麻子的时候,可就不是一千两银子的事情了,三麻子找了很多理由,这头猪不下崽,那头猪不长肉,还有好几头猪得了怪病,这些都是这几天施工造成的,总共三十头猪,开出了三千两银子的赔偿价格,算下来一头猪一百两银子,这个价格都够从市面上买到七八头猪了。
猪舍门口重了十几棵果树。一行人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人恨不得都把鼻子用木塞堵起来。西瓜张走在当前,硬着头皮走进去,刚一进大门,就看到三麻子站在猪舍边,正对着里面的猪骂骂咧咧:“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了那么多,怎么不吃死你们!”
“三麻子!”西瓜张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一条一人多高的大狗蹭的一下蹿了出来,发出阵阵恶吼,眼前扑到跟前了,一根铁链子将它的活动范围限制住了,只好对着西瓜张龇牙咧嘴的狂叫。
“哟,这不是西瓜张吗,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三麻子看上去三十多岁,实在长得不出眼。脸色蜡黄,倒扫帚眉,尖嘴猴腮的,穿着件无袖的马甲和一条短裤,那模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别废话,今天来就是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西瓜张今天有了后盾,底气自然提高了不少。
三麻子眼一瞪,“什么要搬走?我的猪就要下崽了,现在没法搬!只要银子到位,我就立刻搬走!”
西瓜张苦口婆心的说道:“三麻子,见好就收吧,莫要得寸进尺!二十两的银子,还有城外的一处新养猪场,这么好的条件去哪里找?这件事闹大了,强拆了你这里,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来拆一个试试?告诉你,我姐夫可是县丞黄文忠黄大人,今天就算是县令来了,不给银子,也休想动这里的一块砖头!”
“三麻子,你说话注意点!”
“怎么了,嫌老子说话不好听?那你就拿银子过来,只要银子到位,你想听什么好话我都会说,要不然趁早滚蛋!”
“你……”西瓜张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现在却是没有半点办法。
门外的黄文忠听了这段话是如坐针毡,他心里面可是将这个三麻子骂上了无数遍。自己的这个便宜小舅子平日里借着自己的名做事,自己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