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饶答应一声,回身一摆手,带了一队人马,大约五十人,发一声呐喊便冲了上去。无奈山势太陡,兵士们被方才的石雨吓得心惊腿颤,只好无精打采地一步一喘地爬。苗瀚眼巴巴望着行进的队伍,离山顶只有一箭之地,才松了一口气。后头队伍传来口信,已经过了峡谷,正向这里靠拢。他擦了一把冷汗,说道;“看来得在这儿集结,一拨一拨地过恶虎滩了。抢占了过山头。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周莫偏着头冷冷说道:“这个山头我们还没占领呢!这里也不是安全地方。”
“依大人的意思,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突然山上一声炮响,满山头杀声大起,周莫浑身一颤,惊怔着向上看,满山都是旌旗,画着的正是白鞍岛海贼的图案,怕是有上百名海贼,这些海贼颇有章法,也不强攻,在主峰居高临下,箭如骤雨蝗虫直泻而下。可怜这五十军士,爬山已累得七死八活,被晾在不高不低孤立无援的小山头上,只有挨打躲闪的份,连下山的退路都被断绝了,周莫顿时勃然大怒,对一旁命道:“全军攻上去!这些海贼是在虚造声势,左右将士,齐声呐喊,给李饶助威,叫他顶住!”
但是李饶已是顶不住了,带了几个亲兵砍杀着冲开一条下山的路。山下的兵士们则一边大喊大叫着接应,眼看大队人马就要冲上去。猛地又听“哗”地一声响,滚木和石头轰隆隆,恰似洪水开闸般倾泻下来,攻山的队伍不待下令便掉头就逃,跌死在山谷里的,仆身在地向山下滚的,躺在山坡上等死的,什么样儿的全有。
“大人,”周莫身边的军士吓得面如土色,急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再走迟了恐怕……”
“放屁!”周莫怒喝一声。“这些金银财宝都在这里,我们怎么能走!”又大声令道:“让人向我靠拢!”
人靠拢过来已经不可能。四散逃下来的兵官已完全失去建制,几个亲兵连斩几名逃兵,一点作用也不起。苗瀚的坐骑也被一个败兵夺去,扬尘狂奔而去。听着雷鸣一样的石头滚落下来,他也不敢迟疑。长叹一声说道:“快走……”
几个亲兵巴不得他这一声,连忙将苗瀚搭在马上,簇拥着周莫向西一阵急奔。直到离开了峡谷,到了恶虎滩才略略喘了一口气,此刻败兵已如潮水般跟着涌过来,一个个汗血交流,相携相扶着下来,竟如逃荒叫花子一般,全然没了半点章法。
快点,分头去打听李饶的下落!”周莫满脸污垢、满身油汗站在滩口。恶虎滩,四面环山,皆是插天绝壁。水势从高落下,犹如半躺着的瀑布发出令人恐怖的轰鸣声。水在滩口互相交织着,形成了一个环形,中间被冲成一个乱石滩。
“周大人,要不是你说要走这条捷径,咱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苗瀚在逃跑的过程中,摔了一跤,此刻正坐在石头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脚踝。
“你还好意思说本官?当初说要走这条道路,你不是也同意了吗?”周莫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押运的那么多的金银财宝,竟然在路上被人给抢了,他此时也没了心绪,只是在想回去该如何交差。正没奈何处,谷口一拨人马又到,李饶带着二十多个残兵回来。这群人几乎个个带了箭伤,缠头裹脸、束胸勒臂,却是包扎得还好,最难能的是还牵了两三匹拖着箱子的马车,一个个疲惫不堪踽踽而行,进了恶虎滩口。
“好,还有这几车东西就好办了!”周莫眼睛一亮,竟扑到一辆马车上,爱抚地用手摩挲着箱子,有些气短地对苗瀚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赶回琼州府给巡抚大人报信,这些海贼狡诈无比,我们中了埋伏,血战到此,你、我,还有李饶三个人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保住了这几车东西,只有这样才好像巡抚大人交持。
“是!”事到如今,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周莫还打算在说点什么,突然从四周冲过来了上百名裹着红头巾的海贼,领头的是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女,只见少女用手里的长刀指了指周莫等人,那群海贼顿时一拥而上,十几个亲兵还打算反抗一下,却被海贼们乱刀砍死,这可是把周莫等人给吓坏了,连忙束手就擒,好在这群海贼没有打算对他们动手,只是拿出绳子来,将周莫苗瀚还有李饶三个人给绑了起来,然后在那名少女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海贼离开之后,一名士卒挣扎着从血泊中爬了起来,一开始这些海贼刚冲过来的时候,他就趴到地上装死了,这才躲过了一劫,他在原地等了好一会,确定哪些海贼已经走远了,才骑上一批马,朝着昌江县的方向跑了过去,自己现在回琼州府,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是逃避不了了,现在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昌江县的胡莱了。
而此刻,胡莱正在工坊里面指导工匠如何用玻璃溶液制造玻璃杯。
胡莱指挥工匠们将一锅玻璃溶液倒入模具,只需要一会的功夫,就得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圆底玻璃杯。
看着这个完全透明基本无色的玻璃杯,胡莱感觉大把的银子在朝自己挥手。
胡莱一边让工匠们批量制作玻璃器具,一边就准备如何营销这种高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