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年她遣魔将去药王谷取这二品丹药时，那位老前辈都会怀疑人生。

被喂了一颗丹药后，梦不语也才想起，每年她从东土药心谷预购的丹药也在前不久收到，于是从床头柜取了出来。

“我前些日子带蓁蓁去行商时，也给你买了一颗，还是木戎虎骨丹。”

她没注意，凡尘也如她一般松了口气。

“对了，若我没有吃过驻颜丹，随着岁月变老变丑，你还会留我吗？”

梦不语纤指一捏，便将丹药送入凡尘口中，这才满意的扬了扬眉。

得亏夫君每年都会给她买延寿驻颜的丹药，她亦如此，否则二十年来容颜不变，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在我眼里，你永远也不会变丑。”

梦不语的神情微漠，眼眸中却是三分趣意。

凡尘怔了怔，笑着牵住了妻子的手。

于是她看向了凡尘，希望今夜这人别在折腾太多次。

凡尘将梦不语揽在怀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禁觉得自家妻子还真是永远这么可爱。

夜愈深，梦不语褪去外裳，正在思衬此时去沐浴，还是后半夜去。

梦不语认真沉思了片刻，没有推开凡尘。

“不要。”

“你说旺财和蓁蓁会不会太寂寞？”凡尘宠溺的看着梦不语。

“我们要不要再给他们添个弟弟或妹妹？”

哪怕梦不语是魔尊，是至强境界的修者，她依旧会觉得生孩子很疼。

这反倒让凡尘哭笑不得，却还是心疼的抱紧了妻子。

“为何？”

“疼。”

梦不语扬了扬头，冷清的神情微缓，透着难得的温柔暖意。

“我想要一双儿女。”

她不要，他自然不会勉强。

“那你为何还给我生了两个？”

凡尘轻轻刮了刮梦不语的鼻子，没有多问，因为他明白。

漫长的孤独岁月，他拥有过无上的权势，拥有过至高的境界，拥有过数之不尽的财富，但这些都不是他真正渴望的。

与你儿女双全，白首齐眉。

——那才像个家

夜风叩窗，像是云城内城打更的声儿，催促着什么。

夏夜也有些热，两人皆着内裳紧紧相拥，气息也渐渐暖乱。

直到遇见她，凡尘才明白，他最渴望的还是家人。

虽不知妻子年少时经历过多少坎坷，但性子却难得与他相似，若以后她愿说，他自然就会听，否则也不会问。

她沉默着，不予回答。

“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事情？”凡尘难得调笑一句。

“就算不在多要孩子，有些事情也能做。”

凡尘离的很近，独属于男子的气息吹在梦不语脸侧，让她耳垂有些发烫。

她的眼眸深处是刺刺的威胁，却因为动情如水剪秋眸，没有丝毫威慑力。

凡尘低笑两声，不知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便没有在用言语逗弄她。

梦不语有些羞恼，就像是过往的那些年，做得说不得。

“你想死吗？”

他轻轻压了下去，就像是过往的二十年，熟练到每一寸一缕，却永远觉得不够。

红烛拂灭，床帘半合。

屋外月影皎洁，随风来云，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