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足道所言,并非虚妄,而是依据千年来的事实论断。
虽然他的年岁不过二百余载,但圣域对于每一任圣皇的起居注与行世录都有大致的记载,以供后人借鉴。
作为凡尘的嫡系首徒,布足道当然读过有关师尊的那一部分。
除了圣域被太玄冥帝摧毁,老圣皇殒落的那段岁月,凡尘的一生就像是凡间说书先生们,经常在茶楼里讲的那些爽快的仙侠故事中的男主角,除了肆意就是无敌。
——唯一的问题,那个故事没有女主角。
或许年少时,因为彗星般耀眼的成长,他还偶尔会因为被人妒恨而找麻烦,但随着后来愈加强大,乃至证道灵修九阶,踏破‘归一境界’,便再也没谁做那些蠢事儿。
更重要的是,他们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凡尘在中州就再无质疑,只有赞扬与敬畏至少明面皆如此。
后来他重整中州,以‘帝鸿’为号成了新的圣皇,执掌‘万生山河鼎’后,就连那些仅存的异样声音,都渐渐沉默。
千年前,凡尘联手羲和与无夜,三人共赴无量虚海,以近乎殒命的代价将那位重伤蛰伏的邪帝杀死,拯救了世间半数生灵。
“若出了中州,那位北疆的不语魔尊倒是有些与师尊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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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位是北疆的魔尊,远在天门。
千年来,这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所以布足道真的难以想象,有谁敢来中州找自家师尊的麻烦,或许朝会之上偶尔会有来使提出不同意见,但从没有人敢真的驳凡尘的面子。
哪怕同为至高境界,但与旁四位域主的战力层次差了太多。
“她所掌控的‘乾坤魔魂玺’在中州用处不大,即便以后真会开战,也绝无可能选择在中州与师尊血战。”
何况天下五域,很多大宗掌门心中都清楚,那位不语魔尊相对于旁四位域主,年岁太小,境界尚有薄弱。
大师兄说的对。
看来他的期待是多余的,根本就没有修者会来中州找父亲的麻烦,不能给他来一次大展身手的机会。
陈语生也坐在了一方青石上,不住点头。
真是卑鄙多疑的女人,若那不语魔尊有他的母亲一半的慈和与仁爱,中州与北疆何至走到今天这步。
不过提起北疆,陈语生倒是见得一张折子。
凡间戏本子里,那些无脑反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稀缺资源。
天下五域,最有可能找自家父亲麻烦的那位不语魔尊,实力尚有不足,但绝对心性隐忍,诡计多端,绝对不会离开北疆的主战场,放弃镇域圣物的助力。
陈语生入世尚浅,也懒得记着那些杂鱼的名字。
布足道略微沉思,这个消息是边境昨日传来的情报,这种引的整个北疆注意的消息,向来传的很快。
“昨日那位不语魔尊罕见出手,以通天手段折了血煞炼狱的面子,直接杀了他们的少宗主。”
叫炼什么来着?
布足道回应,但也无意指责那位不语魔尊。
以那人的境界实力,能够将风雨飘摇的北疆稳住,已经是呕心沥血的不世之功,值得后辈敬佩。
他斟酌了一二,确认此事没什么不妥,难得点了点头。
“那种畜生早就该杀了,若血煞炼狱在我中州,师尊必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成为一方大宗,早已出手抹除。”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血煞炼狱的护宗大阵怎么能那么强?”
哪怕血煞炼狱背地里,或许残忍的献祭了许多生命,但竟有护宗大阵,可持续阻拦至高境界的通天手段,这在天下五域都很罕见。
念及此,布足道愈加觉得可惜。
师尊已经娶了那位凡人师娘,否则若他能娶北疆那位不语魔尊,两域之间的问题能直接解决大半。
“或许是某种古传承?”陈语生试探性回答。
布足道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沉默了许久。
但而今北疆不肯入五域联盟,天下三君皆是不好越界插手北疆事务。
与那位不语魔尊关系极好的无天妖主与明大仙子,又都各有因果,已经很多年不曾离开南岭与东土,也无法提供太过有力的帮助。
正待两人闲聊之际,一名小小的姑娘扛着大大的绣丝网走来。
“但愿如此。”可他觉得就是有古怪。
尤其是从发鬓间随意插着的九凤发簪,与纤细皓腕上随便戴着的珍贵古玉镯子,就能看得出来她在圣域多受宠爱。
“大师兄,二师兄,师尊又要怼人啦,咱们去看热闹呀”
她叫菊小小。
一袭水蓝色长裙迎风,睡的有些蓬松的头发更是平添了一抹可爱,眉目若画,眼眸像是点了丹青,莹莹糯糯的,像是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我倒是更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叫语生师弟做‘师兄’?”
陈语生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