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诺低下了头，静静的捏了一片玉叶子当做书签，轻轻的合上了手中的那本闲趣杂书。

看着扉页上的花鸟标题，众多来使也是挑了挑眉。

“明镜先生慢走。”

梅无诺回身一礼，谦谦而笑。

“易易姑娘不送。”

梅无诺的声音就像是寻常书斋的教书先生，温文尔雅，谦逊随和，却又如自问自答，不等人回话，就已经起身。

他负着书，甚至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悠然走向了殿外。

坐在客座上的容夫人难得起身，持了一次平辈礼。

留下整殿人沉默了很久。

除了那位容夫人时隔很多年，难得被同辈友人称作‘姑娘’，颇有兴致的笑了一会儿，更多人是一脸发懵。

无论是唐林辅等人，还是陈语生等人。

说走，他就真走了。

陈语生选择沉默。

但有人不能沉默。

文无境再度合扇，硬着头皮持礼看向了玉座之上的凡尘，哪怕觉得不大可能，但总得试试。

“这也可以？”陈语生偷偷看向大师兄。

布足道依旧镇定，表示常规操作。

“等你以后见过旁域的长辈，你就会觉得梅大先生脾气真好。”

“为什么不行？”唐林辅也显得有些急躁，一旁请问。

凡尘这才停下了手中批改的折子，然后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练。

“不行。”

“您的意思是？”

凡尘的回答还是干脆。

“因为我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