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天空,星光飘摇,梧桐叶落。
听到了嬴勾的回答,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在嘲讽幽渊,也有些人开始做一些诡异的联想。
只有幽渊自己明白,嬴勾的语气虽是嘲弄,却是一个陈述句。
她曾经早就有所感应,自小被天地所厌弃的她,其实与绝大部分世人皆有不同,或者说她才是那个众生中的异类。
但即便如此,她凭什么就不能是个人呢?
“无论是否自以为是,我认为是便是。”
幽渊无意争辩这个问题,也许嬴勾今日的话传出去,会徒增她的麻烦,但现今天下五大域主与明大仙子的态度已经确定。
这份遗憾是真的遗憾,更是替幽渊觉得惋惜。
“天地间除了已故的太玄冥帝与浮生妖主,您才是最完美的生命,何必自贱身份,与这些所谓的‘人’为伍?”
这是嬴勾的好奇。
他们不杀她,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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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为自己是‘人’,而他们不杀无辜之人。
面对幽渊的回答,嬴勾早有预料,并不觉得奇怪,但依旧默默叹了口气,眼神中似有遗憾。
嬴勾慨然一笑,拂了拂手中折扇,没有用那句很著名的反论来反驳,因为抬杠没意思。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嬴勾知晓自己没机会说服对方,略有头疼,幽渊也知道自己暂时不是对手,没有动手。
“那你此刻准备如何?”幽渊浅问,同时开始思衬,有没有翻盘的契机。
在他看来这位渊大姑娘应该是冷心冷情的性子,与他们一般无二,追求的应该只是无限的生命与真实。
“你既然已经不是人,又怎知道我做人是自贱身份?”幽渊静默片刻,回答了一句。
声音很轻浅,没有什么嘲弄,只是表达她自己的意思。
“何况凤栖台这里的事儿,稍微滞后也不算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那边儿的问题。”
秦客公此刻在雁客楼内院的那棵灵桐之前,不仅启动了封灵大阵,也已经利用尸道开始引动命源大阵与迷幻大阵。
嬴勾想要多杀些人,只是想用这些人的命源催动阵法更快些,哪怕没有他催动,秦客公也会将两阵顺序调整,利用迷幻大阵先控制人自相残杀,获取命源。
嬴勾拍打着手中的折扇,认真思考了片刻,给出了回答。
“在月姑娘亲自来看您一面之前,我还不想得罪您。”
他当然很清楚那位月姑娘对这小姑娘多看重,那么现在没必要将人得罪死,免得以后无法共事。
——否则你一旦离开,我便会立即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嬴勾的眼瞳中闪烁着这样的意思,对于幽渊来说是一种牵制与交易。
幽渊沉默了片刻,抱着怀中的明风铃远离了嬴勾,回到陈语生和烟芋芋身边,开始给明风铃疗伤。
只是这样效果会很慢许多,诸多修为境界更高的年轻天骄,也会保持更长时间的理智,延缓计划。
好在问题不大,今夜都是他们的时间。
“所以您若是心疼这些人的性命,想要暂时保下他们,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您最好不要再有旁的动作,也不要试图去破坏秦客公的阵法。”
少年的勇气与热血,固然很了不起,但理智与隐忍,更是成功的捷径。
“我们等等看吧。”
幽渊静静的说道,重伤的明风铃与陈语生、烟芋芋则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她很清楚若真的打起来,必然不是这人对手,更难保下这多人,所以维持现状,于她较占便宜。
至于梧桐宴的危局,也绝不是现在的她能够解决的。
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位太玄冥帝先后殒杀了中州、东土、西域的三大老域主,而今的天下三君也是时隔了很多年,真正成长起来后,寻到了时机才将重伤的太玄冥帝围杀。
雁客楼后,灵桐树下,那名锦衣大氅的老者静静站在夜色之下。
偶有风起,吹动山林间繁茂梧桐,更令这棵参天灵桐之上盛开的灿金色花朵如夏日萤火,点点坠落。
剩下的问题,只有那三人能够解决,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局面。
嬴勾则浅浅鞠了一躬,随手划了一道阵法,将所有人隔在了凤栖台,然后潜影离去。
“你入了尸道之后,确实强的离谱。”
将臣亦是替此人有些可惜,若非执念太重,将生死系于一线,不肯放下过往嗔执,与他们一般追求无上的实力与天地真实,此人必然大有可为。
不过也好在这位梧桐居士为了印证他心中那道执念,连生死都不在乎,才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否则这样的一方强者,很难轻易投靠他们。
不远处的溪流映着浅蓝的墨色,将臣静静的看着三个时辰前才出关的秦客公,连他都有些心惊。
他有绝对的自信压制血煞炼狱的炼血海,但对这名苍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