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而整洁的灶台上,正在炖煮着一个紫砂锅,里面有着寡淡的食材的味道,炖了很久,却不浓郁。
虽然她也知道,每次父亲归来,总要来她这里说会儿话,才会鼓起勇气去见母亲。
他今生最亏欠的那个人。
——她只懂得用剑,只懂得怎样成为一把剑。
哪怕出嫁以后,长姐嘱咐了她许多,但她依旧极难理解。
她听不懂很多女子的经验,就像是过往的许多年,根本学不会任何人情世故,甚至听不懂那些外人在说什么话。
一名出尘绝艳的雪裙女子,正笨拙的用手分辨着各种香料的区别,还在思索紫砂锅里煲汤还要多少种食材。
每一天,她都需要重复很繁琐的时间,才能做到寻常女子极简单就可以做好的事情。
哪怕她煲了两百余年的汤,依旧没有完全学会。
像是宁静的夜昙花,永远不会责怪漫长的夜何时归来,又何时会走,只为了长夜短短的绽放,便是心满意足。
随着无夜进门,明海棠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归来,极快的收回了笨拙的手,不敢让对方看见。
她的面容宁静如水,眼眸像是浅浅的月光,只是深处有着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小喜悦。
但那些对她而言,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无夜哥哥,你、你回来了。”
她轻轻问候,静静的看着,眼眸深处是干净而单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