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搜罗着许多中州的情报,发现这一点后,饶是他也略有称奇。
恰巧公子帝胤提及魂傀古寺,让他将两者联想在了一起,大致理清了思路。
但这算不上什么问题。
无论是那魔僧,还是极有可能没有死透的文无境,对他们而言都是小麻烦,何况此行是帝胤亲自出手。
在北疆,他们唯一需要稍加注意的,大概也只有那位执掌‘乾坤魔魂玺’的不语魔尊。
哪怕年纪尚浅,在至高境界的寥寥修者中,修为且算薄弱,但终究是魔修无劫境界的强者。
加之乾坤魔魂玺在北疆的意义与神力,哪怕是另一个至高境界强者,想与执掌着镇域圣物的一域之主缠斗,总归也多了一重困难。
“您说过,您曾是魔修,在同等境界之下,先天于战力方面占据优势,但若全盛时期交战,却没什么把握赢过那位帝鸿圣皇。”
很多年前,四人被并列为天下四公子,最大的理由便是真的对抗起来,哪怕各有优势,但无论谁与谁打,输赢仅在伯仲之间。
没有谁有绝对能赢的把握,若是死战的话,同归于尽的概率会是九成以上。
“那位帝鸿圣皇呢?”
:rg
将臣忽然问道,听着刚才公子帝胤的话,他不禁担忧道。
如果东土与西域有事,可以暂时绊住天下三君中另外两位的脚步,那位帝鸿圣皇却依旧是无法忽视的威胁。
若与他碰面的无夜,两人之间必有一场死战,大抵是会同归于尽。
如果是与那个和尚碰面,多半也是要做上一场,两败俱伤,然后各自后退一步。
但唯有凡尘,帝胤暂且并不担心与他打起来。
“与那两位不同,他反倒好说。”
帝胤笑了笑,饮了一口清酒,眼瞳深处像是追忆什么。
作为曾经的故友,正如那三人了解他,他同样极为了解那三人。
但问题是,这一局对凡尘而言,还没有布到圆满,那么以凡尘的性子,为了追求稳妥的胜利,就绝对不会打乱布局。
至少这次,凡尘的顾虑极多,没有对他出手的可能。
“毕竟我们现在都猜不出,对方的状态如何,想不到怎样保证自己活着,彻底杀死对方。”帝胤莫名的笑着,觉得有趣。
并非是没有忌惮,只是曾经与他关系最好,最明白那个书生有多阴险。
“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同理我也不会对他出手。”
帝胤心中确定,此时的凡尘估计已经联系了无夜与羲和,乃至谋策着更多人暗中布局,开始算计他。
换而言之,现在公子与那位帝鸿圣皇,都是在赶时间,亦或者在等某个变数,比对方更快达成筹谋。
只是这次不是麻将,赢的不是灵石,分的也不再是输赢。
正待将臣准备询问,他们之后的任务时,忘川乡的云雾忽然浓了起来,山光水色愈亮了些。
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四人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各有各的习惯,但他每每他与凡尘较劲时,那一局牌总能打的最久。
因为两人都想赢一把大的,让自己满盘皆赢。
闻此,将臣点了点头,略有沉默。
忘川乡的一切,便意味着月姑娘的心情,她便是此方小天地的主宰,但这是怎么了?
哪怕是将臣与女魃等人,也从未见过月姑娘心绪如此起伏的时刻。
几乎从不展露情绪的月姑娘,眼眸深处罕见的满是期待与孺慕,就像是念家的小孩子。
漫漫群山多了些青翠的色彩,就连那无尽的黑湖,也浅淡了两分。
月姑娘停止了吃,怔怔的看着南方。
众人也发觉了不对劲,神情各有凝重,不禁觉得奇怪。
月姑娘静静点着头,拉住了帝胤的衣袖,眉眼间是罕见的喜悦。
“娘亲,回来了。”
她的声音罕见的多了些欣然与期待,让平静无波的话语,透着深厚的眷恋与想念。
唯有帝胤知晓,能让她产生这种情绪的人是谁。
只是那人竟然真的回来了?
“月儿,你可是感知到那位的气息了?”
将臣不知,后卿亦不知。
唯有嬴勾看的古籍比较多,隐约了解许多浮生大陆被掩埋的历史,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面色凝重。
“传闻元天末年,天地有灵,以月华凝身,夺乾坤造化,成旷古奇妖,引得众人贪念盛起,五域有识者,皆欲猎杀之。”
一旁的众人愈加无法理解。
就连女魃都疑惑的看了将臣一眼,像是在询问。
“月姑娘是天地孕育的精灵,是浮生万古最为奇特的一只妖,哪位有资格成为她的娘亲?”
何况那些寿元将至,却各自执掌巨擘宗门的五域老怪们。
得之者,便意味着拥有了新生,没谁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