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阳真人才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并非那位洛城的李家家主,那人有足够的‘道理’证明他说的才是真话。
只是这位小陈公子究竟是谁?
当财富多到一种令人心悸的程度,众人就不得不考虑更多问题。
这一刻,哪怕是元关身边的霍远,都又远离了半步,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向元关。
“我去替您请阳老前辈?”
“你莫非竟是大宗嫡传?亦或者巨擘宗门大人物的嫡系弟子?”
除了这种情况,柳依依极难联想到其他。
只有这种层次的未曾真正入世的弟子,才能够受到宗门或家族如此厚待,且暂时名声不显。
元关的心中也莫名泛起些嘀咕,毕竟能一次性拿出一百枚紫晶玉髓的人物,是过往他绝对不会招惹的层次。
若非巧遇那位阳老前辈,两人有了万无一失的证据,绝对不会设计这样一局来圈钱。
柳依依重新吩咐侍者沏了茶,是清甜的小茉莉,给众人各自斟了一杯,陈语生和元关都没落下。
但也不敢在像是之前一般肆无忌惮,毕竟身为世家嫡女,她很清楚层次差距过大的双方,有时候真的极难相处,哪怕只是作为朋友。
“但你您刚才连看都没看,就说元关公子的小字是假的,会不会太武断?”
柳依依给陈语生提了个醒,建议他先看看在说。
“这么说也没毛病。”陈语生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巨擘宗门,可能比柳依依所想象的还要大许多,是中州的主宗圣域。
闻此,柳依依哀怨的看了陈语生一眼,像是在埋怨他隐藏身份。
所以他若不信,替那位语公子维护名誉,倒也是合情合理。
但柳依依担心的是,若那位元关手中的墨宝是真的呢?毕竟语公子赠人墨宝,也不可能和这位小陈公子交代一声吧?
何况连她父亲与诸位世家家主都信了那位阳真人的判断,这局几乎做不得伪。
若这位小陈公子,真是巨擘大宗的嫡系传人,他之前的挑剔眼光,就能说得通了。
无论那位郝掌门的画,亦或者道问书生的字,都不过是他同一阶层的造物,确实没什么稀罕。
而他这等层次,亲眼见过语公子的墨宝,甚至与对方有过接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听着柳依依善意相劝,陈语生道了一声感谢,同时解释了一句。
“一百枚紫晶玉髓砸出来,不觉得很爽吗?”
一句话,噎了柳依依好久。
“何况立下赌约,十枚紫晶玉髓顶天了,一百枚未免太败家子。”
哪怕那幅语公子小篆是真的,溢价买来也不到十枚紫晶玉髓,这人豪掷千金是显摆有钱吗?
万一输了,不是血亏?
等到霍远进入内舫禀告之后,不多时洛城的各家家主也走了出来,其中自然也有此间宴会的主人,柳家家主。
让柳依依心中才升起的些许敬畏感荡然无存。
这俊俏郎君是哪家巨擘宗门的嫡传?那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来他父母若是知晓这件事儿,恐怕不得打死他。
“我很好奇。”
陈语生静静的看着那位阳真人。
“你是怎么让众人相信,他手中的那幅小篆是语公子真迹的?”
在见到是女儿想卖文牒的,那位俊俏郎君惹出的事儿,柳家家主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说,看向了牵线的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则随侍在那位阳真人身侧,颇有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看来那位一身奢靡道服,不似侠客不似书生的老者,就是给元关撑腰的人了。
无名无姓,很是整齐大气,颇有正道之风。
陈语生微微凝目,看了片刻,不禁嗤笑。
最开始他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通天手段,从圣域盗出了他的墨宝?
听到陈语生的质问,阳真人目光如黯,颇有些不悦的恼意。
“小儿休要胡言,我不知你是哪家子弟,或许身份比老夫都有过之,但老夫不怕你,语公子的真迹岂是你能质疑。”
随之,一个眼神之下,元关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方画轴,画轴中表着一幅小字。
不过倒像是仿大师兄的字,有三分形似,但远没有其风骨与笔力行锋。
陈语生听闻过,大师兄的字是父亲手把手教的,两人的行文字风,倒是比他更为相似。
这倒并非是父亲不愿教陈语生,只是他喜欢借修行的名头偷懒,不喜欢严正无方的字体,不愿去练。
但转念一想,他懒了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在圣域写过完整一卷的练字,简直盗无可盗。
所以这幅字必然是假的。
没想到的是,假的这么厉害,莫说模仿他未曾写完行文的字体,就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