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整个北疆的子民都知道,这位不语魔尊早就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凡人书生,两人还生下了圣女。
魍无量等人追随梦不语时间较长,自然知道尊主实则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更不可能为了获得子嗣,轻贱己身。
所以这是真爱?
这位不语魔尊从来就不会提及此事,更有甚者曾有人旁敲侧击,意图调查,被她惩治的很惨,便在没谁敢向这处伸手。
很多人怀疑,是这位不语魔尊看不起她的夫君,所以竭力隐藏那人的存在,更有阴谋论,那个凡人书生只是她用来获取子嗣的道具,有了圣女之后,便被她暗中处死了。
若是这般,那炼血海的罪责就更多了些。
这可是对一方域主的大不敬,甚至算得上生死大仇,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恐怕言论优势,会更加偏向天门。
魍无量沉思了片刻,结合梦不语之前两句话,心中这才恍然。
“您的意思是,炼血海当日出逃,是得知了您夫婿的所在,意图挟持他,威胁于您?”
有了这个优势,稍加撰饰之下,通告北疆诸方魔宗,想来也能够降低许多,天门作为主宗,直接覆灭一方巨擘大宗的所带来的消极影响。
“但这样会不会让那位大人陷于危险之中?”
“我懂了。”
魍无量行礼回应,开始思衬如何将这个情报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
他可以利用这个情报,让诸宗的舆论偏向天门,安各方的心,告知他们天门并不会无由侵占一方疆土,不至于引起北疆民心不稳。
但这个消息公布,恐怕那位尊主夫婿以后的日子,就危险了。
想着这位不语魔尊当时慌张且丝毫不掩杀意的气势,魍无量都觉得有些畏惧且后怕。
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终究是尊主的逆鳞。
行吧,魍无量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就是搬个家的事儿吗。
无论是梦不语的倾慕者,亦或者仇怨者,恐怕都能从祖魂殿内,排到风起城外,绝对数之不尽,源源不绝。
“他不在云城,以后也未必在了。”
“听娘亲这意思,以后是不准父亲回家了?那我怎么带木头去拜见父亲?”
“先生自求多福,别连累那傻狍子就行,好歹偶尔带那只傻狍子回去看看。”
不过听着意思,尊主以后是想将那位夫婿养在身边儿?
一旁知晓‘实情’的梦蓁蓁和魅烟行,反倒思量了更多,替‘陈小凡’略有些着急。
常年镇守天门的他,无事之下便养成了观察人的习惯。
说有用也有用,可以排除许多细作与歹徒,说没用也没用,只是看着人猜个性格解闷。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人与人终究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唯有坐在离主位最近的金虎椅之上的老魔将魑摩柯,抚着手中残破的刀若有所思。
刚才那些话,似乎并不是提点与报告,反倒像是一种炫耀?
可她嫁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书生,有什么可炫耀的呢?
经年累月,倒也有了自己的一套经验。
所以听到梦不语的这些话,魑摩柯反倒沉默了很久,产生了些与魍无量不一样的思考。
魑摩柯不觉得梦不语有这么无聊,虽说天下五大域主,她的确是境界最低,也最穷的一个,但好歹整个天门都是她的,整个北疆都由她执掌,也不会差份贺礼钱。
若真想收,还不如给小圣女定个亲,也总比她自己补收靠谱。
何况谁不知道你成亲了。
有个夫君,当年瞒着不说,现在再提是想收份贺礼?
“之后还有战事。”
梦不语轻轻皱眉,虽然知晓魑摩柯的建议很合理,但她却有更好的选择。
“如今攻下血煞炼狱,除去这个毒瘤,只要咱们天门在安定一段时间,待北疆整体实力有所恢复,于万民祥和而言,总归是一件好事”
魑摩柯常年镇守天门,历经三任魔尊,唯一的做事标准只是,行对北疆万民有益之事,护佑各地子民的安康顺遂。
“?”
除了梦蓁蓁与魅烟行之外,众多魔修皆是不解。
哪怕与紫千红确实是私怨,但若对北疆万民有损,她也不可能轻率做出攻打魂傀古寺的决定。
只是机会到了。
她的声音浅且静,且有着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
魑摩柯与魍无量等人对视了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的情绪复杂。
才打了一场大仗,近期不休养生息,您这是还想打哪方魔宗?
“趁热打铁,魂傀古寺便一同处理吧。”
魑摩柯提出了反对意见,祖魂殿内,也唯有他有资格反驳梦不语。
梦不语没有立即说理由,难得想起了上次,魑摩柯贬低她不如凡尘的事儿,颇有玩味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