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此争不过那位语公子，天门倒是很乐意接纳他。

“暂且不知，但想携手心爱的姑娘，去四处远方走走看看。”

这话问的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

就连祖魂殿内的众多魔将与宿老们，都目光灼灼的看向布足道，像是看着一块肥美的炙肉。

这位道公子以前确实不是北疆人，但以后谁说得准呢？

这是正常来说，宗门高层在联姻中，都会率先想到的问题。

但这次很多人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来提亲的人是布足道，是这位享誉天下五域的道公子。

他养了两百余年的声望，无论为人还是品性，都足以证明一切。

梦不语点了点头，对此也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是否有何异议。

大多数魔将与宿老们没有吭声，还是那位魍无量将军踏前一步，眉宇间略有凝重与疑惑。

“但我们如何能相信于你，怎知你不是在设局算计我天门？”

布足道沉默了片刻，认真持了一道抱拳礼，然后回答。

“我并不需要你们的信任。”

所以你们信任我与否，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更重要的是，他是天生圣人命，未来势必会踏入至强境界的修者，何需以姻缘做筹码，做这等无聊且无趣的算计。

“你毕竟曾经是凡尘陛下的弟子，哪怕为我天门做事情，我们要如何信任于你？”

这话便有些刁难的意味。

很多人都知道圣域是凡尘的圣域，那位帝鸿圣皇是中州的主宰，但圣域与凡尘，其实是两个主体。

布足道可以摒弃自己圣域弟子的身份，因为他为圣域做过足够多的事情，是圣域欠他，而不是他欠圣域。

凡尘于他却又不同，是师徒，更像父子。

“而且我来天门提亲，确实会被许多圣域宿老弹劾，说不得以后算不得圣域弟子，但我依旧是师尊的大弟子。”

那么就未必能替天门做事。

他可以离开宗门，但并不意味着叛了师门。

听着这位道公子的话中之意，众人沉默片刻，略有了然。

道公子终究是道公子。

魍无量也掩饰不住眼瞳深处的欣赏，只是觉得略有郁闷和遗憾，毕竟这是那位道公子，若能激一激哄来天门，总归是很好的好事。

传道之恩，授业之恩，养育之恩，本就无可回报，而且他想离开或是留下，凡尘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就像是每一个父亲疼惜孩子，只希望他会更好。

所以布足道可以因为压力，因为那些重担离开圣域，但他永远也不可能与凡尘割离。

至于这句任谁也知晓答案的问题，显然并非是她真正想要的问题。

众人皆知这位道公子是来提亲的，那么梦不语此问，真正要问的其实便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要一个承诺。

布足道当然听得懂，敛去多余的神情，只有认真与真挚。

玉座之上，梦不语眉间笑意多了些慈和。

“你是来提亲的？”

她开口问，祖魂殿内自然就没别人敢多问。

这一次，布足道沉默了更久。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却也是极难回答的问题，但好在的是，由着真心回答，便是最佳的答案。

“初见姑娘。”

“是。”

“谁与你许下的姻缘？”

这话同样莫名其妙，众人有些无法理解，向来寡言少语的不语魔尊，在嫁女之时，竟也会因为不舍，多问这些废话？

怎么又多了个初见姑娘？

——总不可能找错人了吧？

梦不语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见着他眼瞳中的坚定与柔情，愈加觉得满意。

言落，祖魂殿内皆惊。

初见姑娘？

谁是初见姑娘？

早在布足道入殿之时，烟芋芋便遣人去了云水阁，将盛装打扮好的梦蓁蓁带来了祖魂殿。

梦蓁蓁今日穿的一身，是锦绣奢靡的茜红色宫裙，头戴金边凤钗，耳垂明月珰，哪怕青春稚嫩，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清丽柔媚。

“可。”

然后，便是梦蓁蓁入殿。

烟芋芋轻轻扶着梦蓁蓁，眼眸中满是惊艳与喜爱。

若非她心中已经有了明三姑娘，怎会轻易将蓁蓁让给男人。

梦蓁蓁忍着羞意，浅浅刮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反驳。

眉间一点朱砂，嫩唇罕见抹了绯色的胭脂，清丽稚嫩的底子，多了份女子特有的妩媚动人。

本就清丽柔美的小姑娘，初显人间绝色。

“单是这身就这么好看了，过些年待你成亲，穿那新嫁娘的大红嫁衣之时，不知该是何等绝色。”

哪怕她嘱咐了烟芋芋开后门，斩九礼的过程之中，也绝不会一帆风顺。

何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