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念及此,魅烟行就有些生气。
随着魅烟行的问题,内帐有些安静。
不知为何,躺在床上依旧重伤昏迷的竹空君,被凡尘搭脉的手臂,略有些僵硬。
以后竹空君娶了她,想让她生儿子,她偏偏要生女儿,想让她生女儿,她偏偏要生儿子!
气死他!
可惜的是,竹空君算是他的小辈,不是羲和无夜这种同辈损友,不好死命坑,令凡尘有些遗憾。
“我没告诉过他。”
凡尘静默着,眼瞳深处满是有趣的情绪。
他很想如实相告,那样的话,这两人或许会有很多乐子。
原来那傻狍子也不知道,不过理当如此,他这么笨,怎么能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
等到他伤势好了,苏醒以后,她便可以用这件事儿逗着他玩。
这是实话,怎么理解同样是魅烟行的事情。
果不其然,魅烟行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舒展了许多。
凡尘无意在这件事情多言,也担心留在这里,魅烟行还会问什么离谱的问题,便询问了那个传令兵的所在。
他要亲自去问问。
真是有些期待呢。
这个傻狍子知晓真相,满脸震惊,完全嗦不出来话的模样,想一想就很有趣!
魅烟行告知了相关情报,却没有一同跟去,因为没什么必要。
而且竹空君才被凡尘用灵力调理完经脉,洗练灵海,此刻服侍他药浴治疗,疏经活血,效果最佳,会有不小的益处。
唯一让魅烟行可惜的是,凡尘在行营之中,她也不好在内帐沐浴之时,像过去几天一般戏弄竹空君。
虽然就像是竹林小筑一般,谁也不会用神识探查别人的房间,这是礼数,也是规矩。
不多时,魅烟行服侍了昏迷中的竹空君完成了药浴,替他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舒适的寝衣。
然后将竹空君重新抬回了床上,盖好了轻薄的夏被,仔细的压好了被角,她便静静的倚在床边,用手撑着头发呆。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等到竹空君的头发干了,她才将竹空君枕着的玉枕,换成了柔软的锦枕。
随之,魅烟行也有些犯困,犹豫了一会儿,干脆一同躺在了床上。
但她毕竟还没与竹空君成亲,若是在有长辈的地方太过亲密,总归会觉得有些别扭。
名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很微妙。
反正现在竹空君尚在昏迷,她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你也就这张脸好看了”
凡尘得调查些时间,不耽误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这些日子可累坏她了。
窝在被子里,与竹空君枕着同一方柔软的锦枕,魅烟行觉得分外的安心,甚至忍着羞意,干脆的用手搂住了对方。
一直昏迷的竹空君渐渐睁开了眼睛,眼瞳深处满是藏不住的有趣笑意,他强忍着五脏六腑尚未痊愈的剧痛,连咳嗽都没有一声。
或是担心打扰到才睡着的魅烟行。
她微鼓着脸颊嘟囔,渐渐合上眼,香甜睡着。
内帐静了下来,屏风遮住了外账的光,不至于扰到里面的人的清梦。
他究竟算是辛苦,还是享受?
下意识的,竹空君伸出手,想要触摸魅烟行的脸颊,但又担心吵醒了她不好解释,最终只是忍着,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辛苦你了,以后换我来?”
竹空君宠溺的看着同一床锦被中的姑娘,不禁开始思考,以后若是像是她给他洗澡一般,替她洗澡。
——再睡一会儿吧。
竹空君还是趁着魅烟行睡着,轻轻抱了她一下。
很软很柔,也很可爱。
是他需要用一生珍惜的宝物。
夕暮临至,泮水的江景很美,像是渲了一层晶莹的玛瑙,将薄暮的穹与山林嵌在一起,成了一副极美的画卷。
魅烟行美美的睡了一觉,觉得精神了许多。
凡尘审了个清楚,拆穿谎言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过简单。
所以他知晓了扈英与邹齐的目的,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消与那两人印证真伪之后,便可以处理。
不知为何,脸颊暖暖的,整个人也暖暖的,大抵是刚才的傻狍子抱枕很暖。
处理了一些行营内的事务之后,魅烟行命人传膳,亲自去迎那位圣皇陛下,同时想问问,那位传令官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原本以为那两人只是为了夺功夺权,虽然麻烦讨厌,但也不是不能容忍,毕竟是有能力的将才,罕能寻到替代之人。
偏偏这两人要的是竹空君的命,触及了她容忍的底线。
魅烟行来询问之时,凡尘将结果告之。
闻言,魅烟行的神情也泛起冷厉。
若非这次她略感不妥,坚持没有同意扈英的建议,行营内的竹空君,恐怕真要遭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