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蓁蓁微微颔首，乖巧的依在布足道身边儿，像是温婉贤惠的妻子。

听到这话，柳依依怔了怔，当然听明白了。

那个传遍风起城的，关于道公子前往天门斩九礼提亲的故事，早已不止北疆人尽皆知，就连中州亦如此。

倒不是出于别的考量，只是他们也要去圣域，若是柳依依要去，可以一同稍上她，毕竟有他们照应，这位柳家嫡女路上安全些。

察觉到梦蓁蓁的好意，柳依依摇了摇头。

“我不去圣域的。”

遗憾的是

“那柳姑娘接下来可是要去圣域？”

梦蓁蓁听完柳依依讲述的那个故事，出声问道。

若是有一天，她能够追得上那人的步伐

——定要将这封信完璧归还，再认真的请他喝一杯甜茉莉茶，以平等的朋友身份，参加他与那位姑娘的婚礼。

闻此，梦蓁蓁了然，不再多言。

或者说，暂时不想去。

“接下来想先在世间游历几年，增长见闻，看看能否凭借自身的实力与天赋突破。”

虽然这是她曾经从不敢奢求的妄念，但随着那位语公子的出现与离开，以及所留下的那封引荐信，柳依依的心中也燃起了些许斗志。

简直比禽兽更凶猛！

“忍几天怎么了？至于吗？”她弱弱道。

布足道促狭的笑了笑：“你误会到哪儿去了？”

不多时，双方告别后，两人再度踏上归途，布足道笑道。

“其实你不应该说，带上那位柳家嫡女，咱们不太方便。”

听到布足道的调侃，梦蓁蓁悠悠一怔，然后脸色微红，嗔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哪里是个君子了。

她只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但并不代表不懂。

作为天门的圣女，无论是母亲梦不语还是魅烟行，从来就不会在教育方面骄纵她，她在除了涉及布足道的问题上，真的不傻，思绪也很敏捷。

只是顷刻，她就懂了布足道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与梦蓁蓁此番归返圣域，会遭受到的敌意，或许比他去天门提亲还要大。

若是带上柳依依，或许前期能提携一二，但等他们两人离开，这位柳家嫡女势必会遭到排挤，反而帮人不成反害人。

听到这话，梦蓁蓁怔了怔。

这种事情，在哪方巨擘势力，都不罕见。

他们两人归返圣域，去拜见布足道的师尊，那位圣皇陛下或许有足够的胸襟，接纳此事，不会埋怨布足道，但旁人呢？

尤其是圣域之中，向来与布足道不对付的那几派人物。

好不容易摆脱了布足道的牵制，好不容易等到了布足道失去大权，若是他们不趁机打压，亦或者找些麻烦，那才是怪事。

哪怕是北疆的风起城，与这中州原初城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虽然天门里时常叫骂那位圣皇陛下，但此人文治武功，确实天下无双，不得不让人信服。

“母亲早就说过，天下三君治世各有己见，那位道涯仙君以律令为剑，秉持天地公义，所以东土之民风，向来优于旁四域，大都自持公正，有侠义仁心，民心归众，开万世之义。”

没几日，两人到了原初城。

盛街两旁，雕栏玉砌，人声鼎沸，时常见的车马都是金玉碉楼装饰，极近奢靡繁华。

梦蓁蓁是第一次来原初城，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被繁华迷眼，只是依旧心有感慨。

世间有事，他才会挺身而出，世间无事，他比谁都更闲的无事。

“但师尊并不比那两位更差。”布足道笑道。

梦蓁蓁点头，因为母亲曾经在教导她时，也是这么说的，这三人的做派看似截然不同，实则都很了不起。

“而西域那位不二佛祖，则是另辟蹊径，有着无比天才的想法与执行力，让西域颠覆了浮生五域自古以来的传统，百姓前所未有的自主与富足，这很有可能是改变历史众生的大幸事。”

“但唯有帝鸿圣皇不同，他做的事情向来很‘中庸’，并不像是另外两位域主一般，行不世之道，只是很传统的，让时代延续下去，普普通通的让百姓更加祥和安康，任由历史自主向更好的方向前进，既不阻止改变，也不推进。”

与其说是一个历史的掌舵人，更不如说是一个好的时代进程的护道者。

自然是越来越好，就与凡尘在位之时，没有太大不同。

“那你又觉得，那位梵伽禅子与无穹公子，比之我的能力与手段如何？”

其实同为天下四公子，那两人并不比他更差，无论是战力还是手段，亦或者谋略与心思，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人物。

“无论是道涯仙君，还是不二佛祖所行之事，都很了不起，但这只是因为他们是他们，而不是旁人，但师尊不同，他所行之事，可以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