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般泛指男子。
——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
在北疆与西域某些偏僻域城,亦是一种方言,也会被当做英雄豪杰的替代词,称呼一些功绩显著的侠客或将军。
玉笔先生看的书很多,所以知道这个知识点。
他在猜到那位儒雅书生的身份,并且听到对方的回答后,脑袋空置了几息,最快的反应过来了这种可能性。
但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开始思考,‘丈夫’这个词的其他含义。
是不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哪里还有别的意义呢?
这一刻,玉笔书生方才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恨不得回到风墨阁,重新苦心钻研,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于是这个词,忽然变的有些陌生。
怎么两个字他们都认识,连在一起之后,就有些听不懂了呢?
他一定会拼命的将‘丈夫’的四种含义,乃至四十种,四百种统统登记在册,编撰成书,让自己无论何时听到,都不会产生无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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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些修者,比如厉豪等诸多修者,远没有玉笔先生的知识磅礴,更无法像他一般,在脑海中头脑风暴,想出‘丈夫’别的意思。
凡尘有些难以理解,这个词对于他们很难理解吗?
“我是她的夫君。”凡尘为了照顾众人,重述了一次。
法鸠摩小和尚见过羲和佛祖梳头发,所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刻还算是冷静,于是恍惚的看了凡尘一眼。
“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丈夫’吗?”
没有偏差,没有误解,没有旁的释意,准确无误。
于是,法鸠摩小和尚木讷的点了点头。
“这样说你们应该容易理解一些?”
是的,这样确实更好理解了。
什么叫绝望。
这就叫绝望。
厉豪与众多围追而来的修者,意识到他们遇见了谁,又知晓了什么事情,纷纷赶到无比的绝望。
玉笔先生险些纵横东土这多年,见过许多风浪,唯有这一刻,他有些想哭。
任谁也清楚,这三百年来,自北疆那位不语魔尊承魔尊位之后,便与那位帝鸿圣皇极不对付。
两人之间的关系,堪比冰火,几乎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
不仅是因为,他们同时要面对两位域主的怒火,也不仅是因为这两位域主化干戈为玉帛,两人之间的矛盾再难利用。
——最重要的是,他们或许知道了太多了。
谁曾想,这两位竟是夫妻?
而且看起来,感情竟还是挺好的样子?
无论是对正道诸宗而言,亦或者诸道邪修而言,都是近乎常识性的事情。
故此,无论是得罪了圣域亦或者得罪了天门的修者,都总有去处,亦能够以两位域主之间的嫌隙,做许多小动作。
玉笔书生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他与旁的围追而来的修者们,或许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位域主至尊的人物,如此费尽心思筹谋此局,又是为了算计谁呢?
不知为何,玉笔书生喊了出来,开始嚎啕痛哭。
众多旁的修者,有些联想到了此节,同样浑身颤抖,后背沁出冷汗,有些没想到这些,但见到同伴畏惧的模样,也开始心灰意冷。
他们确实知道的太多了。
“吾命休矣。”
只是悠悠抬头,见到梦不语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蓦然觉得,或许还能更有趣些。
“不般配吗?”
但面对两位至强境修者当面,任谁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凡尘无趣的看了他们一眼,倒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没有安抚的心思,也懒得多解释什么。
有些绝望到极致的,甚至想骂两句,但终究是不敢。
“太般配了”玉笔先生低着头回答。
凡尘问的自然是玉笔先生等人。
听到凡尘的提问,众人愣了愣,心中顿时弥漫起复杂的情绪。
“天下间除了您配得上迎娶不语陛下,便再没第二个男子,简直是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这时候,玉笔先生忽然发现,读书读的多,倒也有些好处。
当然他心中也是如此所想。
这对夫妻这般能隐忍算计,几乎诓骗了整个天下这多年,一个演的比一个像那么回事儿,若是他们不般配,就真没谁般配了。
“我也这么觉得。”
凡尘难得多了些笑容,悠然的看向了梦不语。
至少临死前,还能说几个成语不是?
听到此言,凡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山崖之上的清风徐徐,颇有些怡然的味道,脚下的鹭草,仿佛也更白了些。
但作为一域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