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借由这些人的围杀,与对那位无穹公子的威胁,致使无夜与明大仙子分心,在对持中失利,陷入僵局。
换而言之,这些东土诸宗围杀那位玉茶堂的姜家姑娘,是复仇,亦是遵守旧例。
无穹则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将邪灵鬼女救走,并且一直在护持于她,与诸宗作对。
这是凡尘隐约猜到,但却想求证的一个关键点。
他当然清楚,那位无穹公子与无夜的关系极差,甚至于说,那位无穹公子若是平日里不给无夜找些麻烦,才是怪事。
凡尘大致知晓了前因后果,沉默了片刻,再度问道。
“那你为何不说,那位邪灵鬼女因何杀死,你们数十方道宗的嫡系传人?”
那么在如何胡闹,拥有少年心性的无穹都不会过界。
“以我所知,小穹胡闹总有限度,若他肯帮那邪灵鬼女躲藏,甚至接连诛杀你们数十方道宗的嫡系传人,总会有个理由。”
亦因此,这些年作为天下四公子的无穹风评不算好,总有骄纵任性,狂傲狠厉的名声四处传扬,是许多大宗长辈,教育后辈的反面例子。
但凡尘很清楚,哪怕无穹在如何怨无夜,有明大仙子约束教导,也不可能长歪。
对此,玉笔先生认真持了一道大礼,神色肃穆了许多。
他犹豫片刻,不太想提,但同样不想隐瞒,哪怕那些死去的嫡系传人中,也有他们风墨阁的弟子,理应为其遮羞。
这个理由,应该是他们的过错。
何况从法鸠摩小和尚与许小爱援手来看,凡尘也能明白,此事多半另有隐情。
若以事论,那位邪灵鬼女杀的没错,无穹公子助她更没有错。
可问题是,那位姜姑娘毕竟是邪灵鬼女啊,偏偏此事,又牵扯甚多,成了明老宫主筹谋中的一环,已然不那么单纯,渐渐变得复杂诡糅。
只是作为读书人,玉笔先生心中终归有些许意气,最终道了一句。
“确实是他们该杀。”
即便是玉笔先生也看的清楚,他们这些围追无穹公子的人,其实目的也早已与开始不同。
此时,已经不尽然都是想找那位邪灵鬼女复仇的,相当一部分是受了明老宫主谕令,暗中布局的棋子,谁还会管那多对错。
否则无论是那位明老宫主的谋划,还是无夜与明大仙子而今的处境与所在,都是个问题。
好在事情摆在面前,总不是毫无头绪。
凡尘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随之他又暗中传音,与梦不语探讨了几句,觉得事情难得麻烦,看来颇有必要,先去见见那位无穹公子。
她指的自然是,玉笔先生等人。
不知是这些年成为了母亲的缘故,还是此刻夫君凡尘在身边的缘故,这本应听起来让人胆寒的话,却不那么可怕了。
“那他们要怎么处理?”
梦不语忽然开口道,声音依旧冷漠如雪,却不似传说中那么狠厉。
他们自然是想求凡尘与梦不语,放他们一条生路。
哪怕乞求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人在一线希望面前,总是不愿去死的。
玉笔先生也不怕了,左右遇见了这多事情,他死的倒也不屈。
但旁些修者,却已经跪在地上匍匐,就连看似最为硬气的厉豪,在梦不语的禁锢术法之下,也畏惧的腿软打颤,眼瞳中满是哀求。
这些人若是与那些领受明老宫主之令,亦或者趁机为非作歹的人同罪,未免不太公平。
何况这里是东土。
“总不好都杀了。”凡尘略顿道。
显然这些人中,被利用的占绝大多数,大多数起初只是为了复仇,而且他们并未造成什么实际损害。
梦不语点了点头,挥手凝聚灵力,一道极为玄奥的古阵,自山崖而起,将所有人笼罩其间。
即便是日间的余晖,地面的白色鹭草,乃至天间拂过的云,都被凝在阵法之间,根本动弹不得,阵法之外,亦是连一阵风都吹不进来。
他与梦不语若是一次在东土杀太多道修,无夜与明大仙子或许不在意,但七曜大宗都会颇有微词。
没影响归没影响,但被碎叨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稍显无辜者,可从轻惩戒,至于如厉豪般狠厉蛮横之流,自是严惩不怠,若查出旁罪,数罪并罚,从严论处。
无论哪方主宗,都有专门司掌此事的执老,倒也不用他们过多操心。
零时之阵,这是一道极为高深的封阵。
“我暂且封印了他们,之后会转告明大仙子与无夜仙君,等那两位知晓后,由他们下令,命人来处理此事,依照律令论处。”
两人自然是没有的。
只要许小爱无事,法鸠摩并不在意太多。
梦不语此言,除了告知凡尘,同样看向了许小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