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呆坐在那方无垠的黑湖旁,情绪有些木讷。
原来离开太清宫时,他的神识已经被人做了手脚,让他依旧是他,却又不是他。
这等细微的变化,便是连自己都轻易感知不出来。
就像是听闻明老宫主的情报后,去寻找那位无穹公子,平日里的他的确可能会升起这种想法,但却绝对不会付诸实施。
那太麻烦,而且会惹出不少麻烦,理智不允许。
但神识被做了手脚的他,竟然真的去寻了那位少年,更加可怕的是,他而今在回忆起来,竟也不会后悔,觉得那也是自己的选择。
虽然这个解释不算正确,但大致能够拢盖基本情况。
只是帝胤暂时想不通,那位明老宫主,亦或者说明老宫主背后的那位,做这些手段有何意义?
“他们将你心中所藏着的感性情绪引导扩大,让你的感性压过了理性。”
帝胤止住了手中的棋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作为沟通的使者,明老宫主不会杀死将臣,那么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势,月都有足够的能力将他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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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用担心,你现在已经无事了。”
起初他还以为,明老宫主以及背后之人,或许会通过控制将臣,来找他的麻烦,谁曾想竟与他设想的略有出入。
好在将臣的安危,他并不担心。
这并不多么难猜,否则单凭那位明老宫主一人,根本不可能挑战三位至强境修者的镇压,尤其是那位道涯仙君与明大仙子,都要强于他。
若只凭借谋略与手段,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没有意义。
听到帝胤的话之后,将臣了然点头,随之又重新简述了,明老宫主要他传的那些话,以及他自己的一些判断。
“那位明老宫主背后,确实有人。”
帝胤询问道。
事实上,这是帝胤早已有所猜测的事情。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无法确定,明老宫主身后那人,究竟是谁,又与他所掌握的那些亘古辛密,有何关系?
“现在你可确定了一些?”
就像是‘他’那时,与无穹说的话一般,他在接近明老宫主身后那人之时,忽然觉醒了许多‘知识’。
是关于他们一族,隐藏在血脉中的传承记忆。
应该是将臣的同族,这亦是他只能派遣将臣前往调查的理由。
“那人自称‘神明’。”
虽然作为修者,将臣并不觉得世间真的如同戏本子中那样,无所不能的神明,但那人必然是强大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层次。
甚至于说,他不确定公子帝胤与月姑娘,是否能是对方的对手。
亦因此,将臣方才能够理解,那位明老宫主的身后之人,究竟是有多么恐怖。
很有可能是,‘神族的神明’。
若说太清宫的星海台深处,封印着所谓的‘上古神明’,帝胤也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至于那等存在的实力,帝胤绝对不会低估。
听到将臣所言,帝胤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意外。
明族知晓最多的上古辛密,而那位明老宫主,现在显然是世间知道的最多的人。
“总会有办法的,但确实比我所预计的,要麻烦许多。”
听闻此言,将臣则看向了帝胤。
若连他们都有所不如,当年的太玄冥帝,又为何会选择走上那样一条道路。
但饶是如此,帝胤也并不觉得毫无胜算。
若是这两人有可能联手,那么世间绝大多数的危机,大都能够安然渡过,想来也没什么人不能对付。
“您之前一直在等待,是在等他吗?”
“那您这次,准备如何出手?”将臣顿了顿,继续道。
“我听闻那位中州的帝鸿圣皇,也可能来了东土。”
联手是不可能联手的,帝胤这辈子都不觉得,他还能有与凡尘联手的机会。
他与凡尘之间,已经结下太多宿怨,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亦或者过往那些解不开的死结,都不可能在让他们成为同伴。
闻此,帝胤更是沉默,难得恍惚了片刻,回答道。
“不全是,但确实是理由之一。”
只要那人足够的强大与可怕,强大到他们两人联手都没有胜机,且同时威胁到了他们两人,让他们同样想除之而后快。
那般,哪怕不会联手,他们两人也都分得出轻重缓急,知晓要如何避免最坏情况。
见面也好,亦或者‘对弈’也罢,他们在相遇的第一时刻,都是在想要如何杀死对方。
但也未必没有一种情况,会迫使他们两人暂且不去相互捅刀子,而专心对付另一个人。
归途镇,内河不远处,正有一名少年与一名少女。
少年抱着一柄剑,少女抱着一名女婴。
仿佛只有剑,方才